——他都知道。
趙孟殊擡手,輕輕拍她臉頰,“太太,你在擔心什麼呢?即使趙南浔真的是趙昀和的兒子,他也争不過我,你會是趙家唯一的夫人。”他語重心長道:“太太,你的未來在我這裡。”别再一門心思搞宅鬥了。
傅清瑜回神,有一瞬的失語。
趙孟殊從她手裡拿過勺子,慢慢攪動湯碗,“趙南浔早就驗過DNA,在趙家内部,趙昀和也承認趙南浔就是他的兒子,至于沒有公開,是為了維護趙昀和所謂的清譽,DNA有沒有被調換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趙南浔确實有京頤的股份,他也确實有能力坐穩京頤集團董事的位置,而趙昀和現如今并奈何不了他。”
“你所謂的揭發讓真相大白,動搖不了任何人的利益,為了制衡我,趙昀和根本不會也沒有能力把趙南浔趕出京頤集團。”他沉靜道:“舉個例子,你驗出我不是趙昀和的兒子,然後去宗祠告發我,所以,你覺得可以憑借這一點就讓我滾出京頤集團董事會嗎?”
傅清瑜:“……”
當然不可能,京頤集團快變成趙孟殊的一言堂,誰有那個本事讓他滾出去?怕不是自己想滾出去。
“但可以分化趙董和大哥啊。”傅清瑜還是不想半途而廢,“現在趙董扶持大哥跟你打擂台,真相告白後,他應該就會站到你這邊了。”
趙孟殊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慢條斯理道:“太太,你未免太不了解趙昀和了。”
傅清瑜背過身,沒有再說話,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不會停止自己的計劃。
趙孟殊冷靜看着她,“你好像很讨厭趙南浔,緻力于把他趕出趙家,為什麼呢?”
因為他是桑榆的靠山啊,有他在一天,桑榆還是有合理的理由自如進入趙宅。
這話當然不能說,傅清瑜側過身體,認真道:“因為他勾引我,試圖讓我背叛你。”
趙孟殊似笑非笑,“這可真是一個嚴重的理由。”
傅清瑜也知道她這個理由很無厘頭,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便翻開他剛剛看的書繼續看,側臉溫柔昳麗。
趙孟殊喝完粥,安靜看她一會兒,便輕伸手撫過她側臉。
傅清瑜回眸,“嗯?”
趙孟殊嗓音溫和,“你繼續看。”
.
臨到下午,雨還是沒有停,淅淅瀝瀝的雨聲遮掩來人的腳步聲。
趙南浔在合歡花邊站了許久,眼前燈光搖晃,眼前依稀露出室内窈窕纖細的身影。
隻是幻影而已。
他垂眸撥通電話,她接的很快,在漆黑而陰沉的雨夜裡,她的聲音如珠玉般通透清亮。
“大哥?”
趙南浔溫聲:“我有些事想找你談,你有空嗎?”
“有的,您稍等一下。”
傅清瑜正在書房處理工作,接聽完電話後,便起身去主卧衣帽間換衣服,她步伐悠緩,踩在長絨地毯上,如貓咪一般靜谧無聲。
挑出一件淺色襯衫裙換上,她又輕輕坐在梳妝台前補妝,燈光淺淡,她隻簡單塗了口紅補氣色,剛要提包走人,背後突然傳出一道冷峻聲音,“這麼晚了,還要出門?”
傅清瑜慢慢回神,看向卧在床上姿态懶散的男人,明明已經小心又小心,還是把他吵醒,知道瞞不過他,解釋道:“大哥找我商談些事情,我這就過去。”
趙孟殊支起身體,靠在軟枕上,臉色如玉蒼白,漆黑眼眸淡淡看向她,“早去早回。”
傅清瑜意外挑了挑眉,她主動坐在床側,伸手握住他的指骨,“老公,我猜大哥叫我過去應該是想替夫人求情的,畢竟,如果我要起訴她,她得在監獄裡待幾年。”
趙孟殊平靜看着她,“你怎麼想?”
傅清瑜垂眸,“如果他拿出合理的理由勸說我,我或許會妥協,太太已經上了年紀,真把她關進去,她的子女會很不安心的。”
這個“子女”不僅指趙南浔,更主要的是桑榆,如果趙孟殊跟桑榆沒有分手,現在謝有儀該是趙孟殊闆上釘釘的丈母娘。
傅清瑜是存的試探心思,想看看桑榆如今在他心中的地位還有多少,她剛一擡眼,目光便完全被趙孟殊攫取,他眼神漆黑幽深,似乎已經看透她的一切。
傅清瑜隻好收回視線,乖巧安分道:“老公,你覺得呢?”
趙孟殊淡淡道:“除非他拿京頤集團的股份換,其他的,你不要答應他什麼。”
傅清瑜彎唇笑,“好,老公,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