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玊一邊欣賞着四周的綠植,一邊用精神力溝通沿途的綠植,得到一些宮中密事。
“那人是誰?”
在玉玊離開後,不遠處的樹林中走出來一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面無表情的看着玉玊離開的方向。
“回主子,聽之前那二人的談話,似乎是今年小選進宮的宮女,奴才觀之那個名喚元春的宮女不似一般的宮女,而且奴才剛剛撿到了這個,聽聞榮國府的二房嫡長女小選入宮了……”
長忠一邊說,一邊拿出剛剛撿到的手帕。
水澤微微垂眸,看向小小的絲帕。
中等品質的白綢,是宮中宮女能使用的最好布料,手帕右下角是用絲線繡制的花卉。
盛開的荼蘼花,層層巒巒的雪白花瓣,中間一抹綠。
一種雅緻到極點,卻帶着些許落寞遺憾含義的花朵。
荼靡花開,春已逝。
“荼蘼花嗎?倒像是昙花。”
水澤想起剛才的驚鴻一瞥,低聲呢喃。
極夜中悄無聲息綻放的一抹瑩白,風姿卓越,美的令人窒息。
“聽聞榮國府和甄貴妃達成協議了?怎麼如斯美人,居然還在受儀堂受苦?”
雖說小選秀女需三個月學完規矩,再進行分配,但若是一宮主位想提前要個人,完全是輕輕松松。
更何況,甄貴妃還是後宮有寵有子有權的妃子。
“回主子,奴才耳聞,賈家與甄家的交易,似乎并不穩固,最起碼榮國府一方不甚樂意卷入奪嫡之争,隻是甯國府有些心思。”
長忠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了個九字,繼續低聲彙報,“自榮國公過世,賈家人雖有人在前朝當官,但都是無實權的邊緣人物,皇上對其也多是面子情,奴才聽聞,一等将軍纨绔不羁,工部員外郎清高孤傲,在朝中多受到排擠,早就請示不上朝,皇上也恩準了。”
“奴才觀榮國府的行事,最似乎是不想站隊,隻是為了家族前程,把府中的嫡女送進宮當女官,甄貴妃許是不滿榮國府的态度,對賈姑娘也沒甚特别關照。”
長忠心中對榮國府多有鄙夷,一大家子男子那般多,卻沒一個上進的,也不知都是怎麼培養的,真是堕了榮國公的名聲。
就說那賈政,半點眼色沒有,蒙受祖蔭才當上員外郎,卻不盡心做事,細心專營,友善同僚,反而還端着榮國公之子的架子,難怪其他正統科舉出身的同僚們排擠賈政。
說到底,還是賈政不會做人。
至于甯國府,不提也罷,還比不上榮國府呢。
“爺耳聞,甄貴妃可是許出了九皇弟的側妃之位。”水澤神情冷淡的開口,“怎麼?難道榮國府連皇子側妃之位都瞧不上了?”
長忠低着頭,“這,這奴才也不知,主子贖罪。”
水澤突然輕笑一聲。
冷硬的面孔柔和了幾分。
長忠不明所以,連忙跟上主子。
玉玊回到住處,才徹底松了口氣。
木系異能加上精神力強大,所以她能夠和草木溝通。
因此,她借着草木能夠很好的監控她四周的環境,所以在知曉那一排花樹後面有人,還是她的目标六皇子時,心中的想法頻頻溢出。
也因此面對青黛的建議,玉玊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去司籍司。
不然,未免會在六皇子面前留下個表裡不一的印象。
更何況,她也想通了,司籍司清閑事少,她就有更多的空閑時間,而且那處還不容易遇見宮妃。
玉玊坐在銅鏡前,看着鏡子中已經初現風采,略夾雜着一絲稚氣的面龐。
男子固然好美色,大權在握時,也多有美人點綴,但不是所有人色令智昏,尤其是六皇子這種通過争鬥,在衆皇子中脫穎而出的人。
看來怎麼吸引六皇子,成為六皇子的妃嫔也是一件難事。
玉玊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着頭發。
“你打算去司樂司?”
身後傳來略帶驚訝的聲音。
元春扭過頭,是于心禾。
于心禾眼底略帶複雜的看着付熙則,“你可知道司樂司女官之位現在并無空缺,你過去可能隻會成為表演才藝的宮女,等有空位,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我還挺喜歡彈琵琶的。”
付熙則語氣淡淡的解釋。
于心禾眼神閃了下,随後露出一抹笑容,“你心中有數就成,琦玉也打算去司樂司,你們兩個到時候也是個伴,可惜我沒想好去哪裡?”
付熙則聞言擡頭,與張琦玉正好對視上。
“元春,你打算去哪裡?”
于心禾喜盈盈的看向玉玊
“之前和熙則還說這件事情,我也沒想好,不過我想去一處清閑點多地方,可能會去司籍司。”
“司籍司?”于心禾瞪大了眼睛,“那地方是不是過于清閑了,每日都是和書籍打交道,要不元春,你再好好想一想。”
玉玊的話,直接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玉玊能很明顯看到三人眼底中的驚訝不解。
“正好我也喜歡看書,倒也不錯,也不招宮中娘娘們的眼。”
于心禾聞言,一臉了然,眼底帶着絲絲遺憾,“這樣也不錯。”
“那你打算去哪裡?”玉玊随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