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禾一臉猶豫,看看付熙則,又看看張琦玉,“我一點主意都沒有,要不我也去司樂司,正好我歌還不錯,熙則和琦玉也去那裡。”
付熙則和張琦玉聞言看向于心禾,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于心禾臉頰微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虛,所以有了些錯覺。
“這樣你們三個都在司樂司,互相有個照應,也不錯。”
玉玊看着越來越微妙的氣氛,出言說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三人雖然有些小心思,但目前來看,還是善良的,沒有害人的心思。
所以玉玊也不介意多接觸幾分。
“可惜就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了。”
“我實在一看書就頭大,不然就和你一起去司籍司了,不然元春你也和我們一起。”
于心禾笑盈盈的建議,眼底帶着一絲絲的感激和不好意思。
“還是不了,不過,司籍司清閑,日後我們也有時間相聚。”
“是極是極,到時候元春你可不要忘記我啊。”熙則連忙湊到玉玊面前,笑盈盈的開口。
“這是自然。”玉玊笑眯眯的看着熙則。
張琦玉坐在一邊看着三人相處,心中的疑惑更甚,不過也湊上去打趣。
離近宮女分配報名的日子,受儀堂的氣氛逐漸有些微妙,平靜的外表下帶着隐隐的緊張。
玉玊四人的選擇,也被很多人留意着。
司樂司在六局中不算好的去處,尤其是此時司樂司的女官之位已滿,此時過去隻能淪為樂籍,樂籍宮女的地位,在宮裡面屬于最底層的。
不過,司樂司卻是最容易見到主子的地方,宮中的大小主子,大多喜愛賞樂舞,宮中宮宴多,每每都少不了歌舞。
因此,去司樂司的人特别多,此次進宮一小半的人都選擇了司樂司。
玉玊看着記錄的嬷嬷,目光劃過不遠處的青黛,“勞煩嬷嬷,我報尚儀局司籍司女史。”
嬷嬷擡起頭,看了一眼花容月貌的玉玊,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動作不急不緩的記錄下來,“進去後,左拐第一個屋子。”
沒有人和玉玊一樣選擇司籍司,玉玊頂着身後或隐晦,或直白,或不解的各種眼神,走進左拐第一間屋子。
裡面環境很簡單,屋子很寬敞,六張桌子,一個穿着典籍品級的服侍,一個穿着掌籍品級服侍,兩位女官坐在上首。
傅典籍看到進來的人,眼神不斷閃爍。
青然注意到傅典籍眼神,向下看去,深吸了一口氣。
胪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眉将柳而争綠,面共桃而競紅。
這身簡單到樸素的青色宮女裝,都掩飾不住的美貌。
傅青燕和馬青然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多是不解,
端莊秀雅之素美,這樣容貌的女子怎會選擇清冷的司籍司。
但這不是她們要考慮的。
壓下心頭的疑惑。
二人心中思緒聯翩,面上确實端莊嚴肅。
“擇一處站好,一會考核。”
玉玊微微屈膝行禮秀,“是。”
她選擇第一排中間偏左的一張桌子前站好,桌子上面一碗清水,一塊青墨,幾張宣紙。
估計一會要寫字。
很可能是要查看自己如何,畢竟女史執掌文書,字迹總要過得去。
玉玊絲毫不緊張的站在桌前,微微低頭,并不四處亂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刻鐘,玉玊的姿态并沒有變過,也不曾四處亂看,依舊淡定的站在那裡,這期間也沒有人再進來這間屋子。
青然青燕都幾不可見的點頭,從玉玊進屋子開始,其實考核已經開始。
從行走到行禮,再到神情心性,最後考核的才是字迹學識。
但學識也不必過多,夠用即可,相比學識方面,一手好字,卻能加分不少。
“看來今年亦沒有多少人選擇司籍司。”傅典籍笑眯眯的看着身邊的馬青然。
“人在精不在多,既如此,便開始考核怎麼樣?”馬青然回複道。
傅青燕低頭看向玉玊,“不錯,規矩好,沉得住氣,可會識字書寫?”
“回典籍,奴婢識得一些字,也會寫字。”
“不錯,寫的什麼字體。”馬青然接着問道。
“回掌籍,奴婢會簪花小楷和瘦金體。”
“都寫來瞧瞧吧。”
玉玊聞言也動了起來,右手的袖子微微上挽,露出潔白的手腕。
在硯台中倒了一點點清水,用墨條慢慢研磨。
磨墨也是考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