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玊連忙起身行禮。
水澤面帶笑容拉起玉玊,“是朕沒讓他們通傳,朕來看看你,貴妃入宮可還習慣?”
“皇上,臣妾一切都好,隻是……”
玉玊面帶恰到好處的疑惑,看着水澤,欲言又止的模樣。
水澤看着玉玊,沒有接話。
玉玊低垂着眼眸,也沒有立馬開口。
精巧雅緻的屋子瞬間靜下來,徐徐清風從窗口吹進來,帶來淡淡的花香。
“你這裡的茶還是一樣的味道。”
水澤品着九曲紅梅茶,看着清亮的茶水,目光落在玉玊身上。
“皇上喜歡,便是臣妾的榮幸。”
玉玊輕擡盈盈水眸,暗含着内斂的情愫,恰好與水澤的視線對上,略微驚慌的眨了下眼睛,耳根瞬間浮上一抹胭脂紅。
水澤看着玉玊,眼底似是含笑,又似乎沒有。
“朕的貴妃,朕不喜歡,誰喜歡?”水澤伸手輕撫了下玉玊的臉頰。
“皇上,臣妾沒想到,皇上會冊封臣妾為貴妃。”玉玊神情真誠,帶着高興羞澀,又似乎夾雜着些許不安。
水澤沒有說話。
玉玊忽略水澤毫無波動的臉龐,主動拉着水澤的手,“隻是,皇上如今初登寶座,臣妾相伴皇上與府内其他姐妹相比,伴在皇上身邊的時日還短,資曆淺薄。”
她一邊說,一邊不着痕迹的留意着水澤的神情,對方沒有絲毫變化。
“乍然接到臣妾的冊封聖旨,還有協理六宮的權利,臣妾既欣喜皇上對臣妾的喜愛信任,亦萬分惶恐,臣妾一怕此舉會讓皇上被人議論,二怕不能很好的協助皇後娘娘,辜負了六郎對臣妾的期盼。”
水澤看着面前惶恐不安又要強作鎮定的玉玊,到底心軟了幾分。
“朕一直記得初見你時的場景,那時你不過是初入宮得宮女,不卑不亢,怡然自得,知恩自足,雖然是太上皇下的聖旨,卻也是朕的意思,元春别怕,朕在你身後。”
水澤一語雙關道。
玉玊明了,這一關算過了,最起碼短時間内,水澤不會遷怒到她身上。
想到這,玉玊眼底的情愫好似要溢出來一般,她輕輕靠在水澤胸前,“臣妾不會讓六郎失望的。”
水澤心裡稍微穩了些,至少目前來看,賈元春是站在他這一方的,這也間接說明,賈元春背後的榮國府,乃至四大家族,都站在他背後。
不過,想到如今依舊把握着大部分權利的太上皇。
水澤頭疼。
再想到甄貴妃,水澤眼眸漸深。
他本來想登基大典結束,再下達冊封皇後的旨意,他隻是想先把王妃接進宮,打理後宮,這也是常規流程。
沒成想,當時在皇阿瑪身邊的甄貴妃便撺掇幾句,皇後的冊封聖旨直接越過他,由皇阿瑪下達。
而且,與皇後聖旨一起下達的還有賢貴妃的冊封聖旨,也是甄貴妃撺掇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皇阿瑪會同意。
現在他手中的部分權利,還是當日因此事據理力争,作為交換才拿到手。
想到此,水澤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人的頭頂。
他現在也不甚明白皇阿瑪的意思了。
不過甄貴妃……
“可都進宮了?”
“回主兒,皇後娘娘和賢貴妃娘娘都進宮了。”
“這皇後娘娘和賢貴妃娘娘真是沒半點感恩之心,要不是主兒在太上皇面前提及,皇後娘娘豈能這麼早就被冊封,享受這份榮譽,還有賢貴妃娘娘,才嫁給皇上多久,若不是娘娘,她豈能坐上貴妃之位?入宮後這二人卻沒一個來拜訪主兒的,真是不知禮數。”
“本宮又豈在意這些,後宮不是那麼好打理的,更何況……”
甄貴太妃歪坐在軟榻上,胳膊支撐在軟枕上,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擺弄着滾輪。
“主兒?”
“本宮可不是好心。”甄貴太妃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迷惑衆生的笑容,“皇後冊封聖旨下達當天,賢貴妃的冊封聖旨也下達,宮權也被一分為二,這後宮日後可熱鬧着呢。”
甄貴太妃想到權利被奪,心中不渝。
但一想到水澤未來後宮不穩,心情又好轉不少。
“主兒說的是,這皇後娘娘還指不定多恨賢貴妃娘娘呢,未來定會給主兒演繹一出好戲。”
甄貴太妃微微閉眼,溫潤的玉質滾輪輕輕在臉頰上滑動。
榮怡王雖然登基,但權利大多還在太上皇手中,這個位置,當今還沒坐穩。
她兒未必沒有機會。
可恨的是,就因為她為了給新出爐的皇上和皇後添堵,順便為賈璟拉仇恨,提議冊封賈璟為賢貴妃,惹得太上皇不滿。
居然讓皇上借此拿到了一小部分實權。
想到這裡,甄貴太妃的心情就不太順暢。
恨不得直接弄死賈元春。
果然榮國府這位嬌客與她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