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嬌不敢。”月嬌連忙跪下,一臉驚慌的辯解,“嬷嬷,月嬌隻是害怕主兒受到連累。”
“好了,你起來吧,知道你是一心為主兒着想,不過……”周嬷嬷語氣随意輕漫,“你記住,出事了,自然有太上皇為主兒做主,賢貴妃又算什麼東西。”
月嬌看着周嬷嬷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起身。
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袖口,看在銀票的面子上,她可是替貴妃求情了,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玉玊眼角餘光瞄見李九。
心中納悶,李九和李長忠不是師徒關系嗎,難道二人之間一點情份都沒有?
她就是害怕甄貴太妃會找茬,才特意帶的李九,而不是張直,就是想着真被找茬受了苦,李長忠爛在李九面子上,也會把消息傳達給皇上。
玉玊微微閉眼。
她這具身體雖然經過異能淬煉,但曾經到底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
在寒風中站了半個時辰,在大雪中又站了半個時辰餘兩刻鐘,已經到了這具身體的極限,再堅持下去,就不是她故意表現出來的這些凍傷了。
下一秒,玉玊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主兒……”
“貴妃……”
玉玊沒有摔到地上,而是摔在抱琴和李九的身上。
玉玊閉着眼睛,裝做昏迷,感覺到一個強壯溫熱的懷抱,心徹底安穩了。
“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周嬷嬷等人知道皇上過來,詫異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心慌。
“賢貴妃若真的有事,朕或許奈何不了甄貴太妃,但你們這些個奴才又算什麼東西。”
水澤感覺到懷中冰冷的身體,看到賢貴妃往日溫柔似仙的芙蓉面,此時凍的慘白,睫毛上的一層冰霜,披風厚厚的一層雪,心中怒火不斷翻滾。
“奴才不敢,皇上贖罪。”
周嬷嬷等人跪在雪地上,神情惶恐不安,心中卻無太多害怕,反而滿是怒火。
賢貴妃還不曾離開慈慶宮,皇上又是怎麼知曉賢貴妃被罰的消息?
慈慶宮有皇上的探子,這讓周嬷嬷憤怒不已。
水澤抱起賈元春,直接上了帝王龍攆,“去長樂宮,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朕過來。”
水澤低頭看着懷中好似雪女一般沉睡的賈元春,第一次有幾分後悔,他應該早點過來的。
不應該因為心頭的遷怒和幾分猜忌,而選擇置之不理。
不過經過這一次,水澤也确信賈元春和甄貴太妃之間并無交易。
心頭松口氣,看着玉玊的神情帶着憐惜和愧疚。
玉玊沒有昏迷,敏銳的察覺到帝王的改變,心中徹底松了口氣。
“主兒,您終于醒了。”
知書和焦墨第一時間注意到玉玊睜開眼睛,欣喜連連。
“我,這是在……”
“主兒,這是您的長樂宮,皇上親自把您從慈慶宮接回來。”
抱琴說着淚眼汪汪,“主兒贖罪,都是奴婢沒用,沒有第一時間知道慈慶宮内的消息,害的主兒被磋磨,奴婢都不知曉……”
“好了,這不是沒事了,抱琴和小九子怎麼樣了?”
玉玊一副虛弱無奈的模樣,語氣柔柔的安慰焦墨,然後看向知書。
知書雖然知道一些玉玊的打算,可此時依舊很心疼,“主兒,你放心,抱琴和小九子有些凍傷,還感染了風寒,不過凍傷抹上藥,養上一個月就能好的差不多,到是風寒有些危險,不過有太醫院的藥,定會好起來的。”
“奴婢私自做主,讓二人在長樂宮後殿廂房好好養傷,等好了再來伺候主兒。”
“這是應當的,她們倆跟我一起受罪了,咳咳。”
“主兒,還是先喝藥吧。”焦墨心疼的去外間把藥端進來。
玉玊看着黑乎乎的湯藥,雖然異能可以直接讓她身體恢複,但這未免太過于神異了,所以哪怕她的身體并不會落下什麼隐患,但是這罪還是得遭一下。
“藥熱,先放一放,你去看看抱琴和李九他們怎麼樣了。”玉玊啞着嗓子吩咐。
焦墨知道主兒是有話和知書說,放下藥碗,靜靜的離開。
“主兒,您這次真的是遭罪了。”知書心疼的說道。“不過,确實達到了主兒想要的效果。”
“皇上賜下了很多東西,奴婢檢查過了,這次都沒有問題,一些擺件皇上吩咐立馬擺上,那個有問題的甜白釉,在換瓷瓶的過程中,被摔碎處理了,皇上還說,此時不是荼蘼花和梨花盛開的季節,長樂宮未免有些光秃秃的,改日要往長樂宮移植一些冬梅過來,保證長樂宮四季常青。”
“奴婢恭喜主兒,皇上此次真的把主兒放在心裡。”
知書一臉喜色,四季常青,春恩常得。
“這麼說,那樹下的東西過幾日也會被處理了。”玉玊神情欣喜中又夾雜着哀傷,沙啞着嗓子感歎道,“皇上,到底心中還是有我的,此次總算與甄貴太妃徹底拉開了。”
“那個不小心摔碎甜白釉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