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咒術高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這些天因為卿鳥“傳授”裡香必殺技的行為,校園警報幾乎隔三差五就會響起,以至于衆人在聽到警報聲的第一秒并沒有任何危機感,反而是長歎一口氣。
衆人面面相觑,而後感覺到一股強大且陌生的咒力氣息出現在身邊。
乙骨憂太愣愣地看着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黑色長發紮起半丸子頭,額邊一縷奇怪的劉海,當然,最奇怪的還是他身上的着裝。
“初次見面,乙骨同學。我是夏油傑。”
乙骨憂太向下瞥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男人移動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
夏油傑迅速觀察了一下乙骨憂太。眼前的小男生怯生生的,一點沒有特級咒術師應該擁有的風采……或者說是張揚跋扈。
心理與能力尚未匹配,是容易攻陷的對象。
“悟那個偏執的家夥一直把你圈在高專的領域裡,我沒有機會單獨接近你,所以隻能直接來高專找你了,乙骨同學。”夏油傑一副痛心疾首又嫉惡如仇的模樣。
“诶……多……”
既然這個男人稱呼五條老師為“悟”,那他們應該是熟人或是好朋友吧。乙骨禮貌打招呼:“……您好。”
熊貓、真希與狗卷站在稍後一些的位置,他們警惕地看着眼前這個驟然出現的男人。
特級詛咒師夏油傑,死在他手中的非術師不下百人。至今也帶領着手下衆多咒術師在全國各地為非作歹。
“你的能力很棒,乙骨同學!留在高專會被自私自利的家夥磨滅,撒——”
夏油傑握着乙骨憂太的手,慷慨激昂,還想說些誘導他加入自己的話語……
而後被徒然出現的術式飛機撞飛了。
五條悟與夜蛾正道趕至校門口處,正巧看到煙塵滾滾和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卿鳥。少女滿面紅光,笑容燦爛。
卿鳥看着夏油傑上一秒站立的位置,飛速眨巴了兩下眼睛。“咦?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熊貓看了眼夏油傑被撞飛的方向。
“……木魚花。”狗卷棘擡手拉拉鍊,低頭把嘴埋進衣領裡。他努力忍住說話的沖動。
“就是……啊,不,算了。沒事。”熊貓放棄解說。
夜蛾正道沒有看到夏油傑被撞飛的那瞬間,但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五條悟則眺望了一下夏油傑咒力飛遠的方向,并擡手揮了揮,以示告别。
“沒事大家聚在門口幹嘛?做廣播體操嗎?”卿鳥那麼說着,覺得這個主意也還不錯,于是想象出狗卷棘的專屬喇叭握在手裡。“決定了!咒術高專廣播體操大作戰!”
夜蛾正道眼角一抽。“不要擅自決定奇怪的事情。悟!”
“體操啊……”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并熟練屏蔽夜蛾正道要他管管卿鳥的信号。“确實可以成為鍛煉的一種形式。”
“對吧!”卿鳥蹦到五條悟身側,開始盤算:“第一節,在術式撓癢襲擊下的伸展運動,第二節,在無下限吸引力下的擴胸運動,第三節,和貞子一起踢腿運動……”
高專一年級生們:“……”不如你還是用飛機把我們一起撞飛吧。
這哪裡是廣播體操啊喂!人家鍛煉要力氣,你們師徒二人鍛煉直接要命!
衆人無語間,被撞飛的夏油傑再次回到視野中。長發淩亂,丸子頭上還插了一片枯葉。
“咦,教主大人你怎麼來了?”卿鳥看看夏油傑,又回頭看看身後的校門。“你怎麼從那個方向來?啊,沒有畢業所以沒臉走正門是不是?你還挺講究的呢。”
夏油傑:“……”
夜蛾正道:“……”忽然對卿鳥順眼了一點。
卿鳥呲牙一笑,然後被五條悟擋在身後。
“離我的學生遠一點,傑。”
夏油傑挑眉:“哪一個?”
“每一個。也不要向他們宣傳你的瘋狂思想。”
“你的學生思想可比我瘋狂多了。”夏油傑意有所指,接着歪頭看向五條悟身後的卿鳥。“你要的人,我找到了哦。”
卿鳥上一秒還吊兒郎當的神情收斂了一瞬。
吵吵鬧鬧的校園倏爾安靜下來。簡單一句話讓每一個人都陷入不同程度的猜測與猜忌。
“……你這家夥特地跑來就為了挑撥離間?”
待卿鳥反應過來為時已晚,夏油傑放下咒靈控制住在狀況外的一年級們,自己則自五條悟的視線内輕松脫離。
五條悟眉心微蹙,他垂首看向身後的卿鳥。伶牙俐齒的人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辯駁,而是沖夏油傑消失的方向比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五條悟:“……”
“你去體術館等我。”男人沉聲命令。
夜蛾正道與五條悟一前一後走進校長辦公室。夏油傑已經十年未曾踏進咒術高專的領地,今天的不請自來,一定象征了别的什麼。
“傑那家夥,應該是得到憂太能力的情報了。”
強大的詛咒女王,足以摧毀一個國家的可怕能力。如此暴力的美學,非常符合偏激男人的作風。
“雖然給小鳥使了絆子得以制造空隙離開,但他今天的目的是憂太。”
“倘若他和卿鳥裡應外合呢?”
夏油傑的挑撥離間是直戳痛點的。不是夜蛾正道多疑,而是自己曾經得意并引以為傲的好學生也能一夜之間叛逃,更别說這個從一開始就離經叛道的少女。
“小鳥不會。”五條悟否認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