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沉默三秒,靜靜地看着五條悟。看似沒有弱點的最強男人,十年前放過夏油傑一次,這些年來幾乎沒有交集,就算有也會刻意避開。他強的離譜,但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悟,如果夏油傑有一天真的與高專徹底對立,避無可避。你會動手嗎?”
五條悟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看向天花闆。
他沒有回答夜蛾正道的問題。
“如果卿鳥一起叛變呢?”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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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鳥在體術道館等了近一個小時,也沒能把她那可敬可愛又可怕的老師等來。她在不大不小的道館裡想象了一座蘑菇樂園,而後起身準備離開。
一條逆天的大長腿突然出現,踩在門框上攔住她的去路。
“……”卿鳥一個急刹車停住腳步,由衷感歎道:“老師的腿啊,比圓周率的小數點還長。”
五條悟放下腿,單手勾起卿鳥的後衣領把人帶進道館内。“沒有合理的解釋,小鳥休想離開這裡半步哦。”
曾經的師徒面對面跪坐下來。
“阿拉……就是老師出差那陣子,我拖狐狸教主幫我找兩個人。”
“為什麼和盤星教扯上關系?”
“和高專沾邊多少都會漏風聲到總監會那裡,内鬼和眼線很難抓全。我要找的那兩個東西,暫時不想讓總監會知道任何信息。”卿鳥慢條斯理地說着。“盤星教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信息廣通的組織,還是總監會深惡痛絕的存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從卿鳥的角度來看确實沒什麼問題。怪就怪在她和夏油傑之間非敵非友的關系,也難怪總監會乃至夜蛾校長都開始懷疑。
“找什麼人?為什麼不告訴我?在小鳥眼裡老師也不能信任?”五條悟每問一個問題,聲音都會更沉一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這個男人真的生氣才會有的模樣。
清澈的眼眸看着五條悟,她想看看那雙藍眼睛,無法用言語傳遞的情緒,有時候可以用對視的眼神傳達。但被一層又一層的繃帶阻撓了。
片刻後,卿鳥垂下眼簾看着光滑的地面。“因為老師太累了。”
“打算稍微有些眉目了再說的。我沒有不信任五條老師。”應該說,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平行世界,她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
“……”
被質問的人反而委屈起來了。
再追問下去,是不是就稱了夏油傑的心?不可否認,五條悟是被夜蛾那句“如果卿鳥一起叛變呢”影響了心情和判斷。
就這樣吧。他不喜歡自己和卿鳥之間出現這樣的氛圍,更不喜歡看到這隻鳥露出這種神情。
五條悟站起身。“走吧。”
“去哪裡?”
“找可愛的學生們做術~式~廣播體操。”
卿鳥跟着翻身起來,屁颠屁颠跟在五條悟身後,并一掃剛才委屈的表情。“老師問完話了?那是不是輪到我提問了?”
“為什麼老師阻止夏油傑接近憂太,當初卻放任那隻狐狸教主來招攬我?是因為不信任我嗎?”
……
五條悟:?
嗯?
等一下?
這隻鳥剛才的委屈都是裝的?
伊地知吃過午飯走進咒術高專,就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十分不體面地“扭打”在一起。并不時伴随着鬥嘴聲——
“一隻鳥會說人話本身就很可疑!”
“這樣不靠譜的老師居然還理直氣壯質問學生為什麼不信任他!”
兩個少說也是前輩級的人物,吵完打完,扭頭一哼。
伊地知:“……”他有一些話想說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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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的“找到了”倒也不全是欺騙,腦花和用冰術的千年詛咒沒有音訊,但盤星教的人找到了一具和卿鳥描述相符合的咒術師屍體——□□完好無損,腦袋被破開挖空,像蓋了蓋的杯子。
敏感如夏油傑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他收回了全員尋找邪惡詛咒的指令,隻讓能力在一級的咒術師繼續往下找。并查出那具女屍的身份。在調查過程中如遇不明敵方,迅速撤退,快速撤離。
這個季節性并發症頗多的時節,全國各地咒靈四起,東京卻是一反尋常的安靜祥和。
五條悟再一次被連續不斷的任務支離東京。但因為是常态,所以并未引起衆人的懷疑。
直到四月底的某日淩晨,一聲巨響轟然炸開在盤星教的建築上方。
四手兩面的邪惡詛咒猖狂地笑着,粉碎了方圓十公裡内所有脆弱生靈。
許久未曾嘗到鮮血與殺戮快感的詛咒之王,把最初和“老友”的約定短暫抛于腦後,沉浸于自己的享樂之中。
羂索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也不急。這具臨時換上的□□太過弱小,隐在雲霧的陰影中,抱肘而立,饒有興趣地看着眼下一片狼藉。
卿鳥和夏油傑。
一具身體歸宿傩,一具肉.體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