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可是實話,如果殺人的不是你,你緊張什麼?”
黎微瞥見何嵩握緊的拳頭,他在心裡冷笑了一下繼續說下去。
“你認為段離實是故意把我們困在這裡,所以才趁我們睡覺的時候殺了他,但你又害怕法律制裁,所以才将段離實的屍體挂在燈上,想要假借靈異事情為自己逃脫牢獄之災。”
“怎麼?現在被我看穿了,所以想殺我滅口嗎?”
誰也沒想到黎微短短幾句話讓何嵩氣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微凸,握緊的拳頭更是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頭碰撞的聲音。
黎微面對發怒的何嵩,他看起來甚至可以說是神色平靜,隻淡淡地看着對方,嘴角微微挂起一絲嘲弄。
何嵩在黎微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那簡直像是一隻暴戾的大猩猩。
大猩猩的聯想徹底激怒了何嵩。
“黎微我讓你再污蔑我!”
風夾雜着拳頭沖到黎微的面前,眼看離黎微卷長的睫毛隻有兩厘米就停了下來。
“你……”何嵩看着自己腋下上的手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可是下一秒何嵩瞬間渾身無力,他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
接下來一道響徹雲霄的痛哭聲從何嵩的嘴裡迸發出來。
“黎!微!”
黎微收回手,他遊戲裡的身體各方面機能是很差,可是在他沒死之前好歹還是多少學過幾天格鬥,雖然現在沒有太多力氣,可是借助巧勁和格鬥技巧出其不意地打倒何嵩這種隻知道比拳頭大的蠢貨還是可以的。
“何嵩,在我說出你的可疑之處後,你率先對我發起攻擊,”黎微蹲下身子平視着何嵩,“我是否可以認為你是在承認自己是兇手。”
何嵩聽後大驚失色,他推了黎微一把,慌忙地扶着牆想要遠離黎微:“不是的!我沒有殺段離實,我隻是……”
話到了嘴邊,何嵩又說不出來。
隻是什麼?
他隻是想讓黎微閉嘴,不要妖言惑衆了。
他實在受不了這麼多還是他最熟悉的朋友用那種懷疑的目光看自己。
誰來幫幫他?
他真的沒有殺段離實!
看着抱着腦袋陷入痛苦中的何嵩,黎微繼續加柴添火:“你剛才被我說中後的反應隻能用‘惱羞成怒’來形容,何嵩,你知道正常人在面對别人的質疑後第一反應是什麼嗎?”
何嵩此時被黎微吓得神志已經不太清晰,他呆呆地看着黎微好半天後才緩緩搖頭。
“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大多都是解釋自己不是兇手的原因,好洗清嫌疑,有少數特立獨行的人會不屑于解釋。而隻有那些心裡有鬼的兇手,才會像你這樣反應這麼大。”
“所以我提議,為了防止何嵩繼續殺人,我們應該将他捆起來派人看管。”
“你們同意嗎?”黎微看向身後的三人。
祝溯懷說:“我同意。”
程少榆看了一眼哆嗦地用渴望目光看向自己的何嵩,他微微皺眉後也說:“行。”
最後是許真真,她扣了扣指甲上的灰,下巴微動後“嗯”了一聲。
看到到自己一直視為女神的許真真也同意了黎微的建議,何嵩心态一下子崩潰,他痛苦地大喊了一聲,然後慌忙地跑開幾步跌跌撞撞地上樓,随後其餘幾人聽到了一聲響亮的關門聲和鎖頭扭動數圈的聲音。
程少榆說:“我和祝溯懷上去把他制服,你們倆去找找繩索一類的東西。”
說話間程少榆已經往樓梯口走了幾步,還沒摸到樓梯把手,就聽見黎微喊停。
“不用了,何嵩不是兇手。”黎微有些疲勞地揉了揉太陽穴。
“那你是陷害他?”程少榆驚訝地大喊道。
黎微食指壓在唇面:“噓,小聲點。”
面對程少榆憤怒和不解的目光,他繼續解釋道:“何嵩他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殺人,無論是把段離實擡到餐廳後殺死他,還是把段離實喊醒後在餐廳殺死他,都會驚醒在客廳睡覺的其他人,更不要說何嵩衣服還是昨天穿的,頭發和衣服上也沒有血迹。如果是殺人前專門換衣服,殺人後又洗澡換衣服,這一套流程下來,睡在他邊上的咱們不可能不醒。”
程少榆問:“那也許是在食物裡下了藥。”
黎微搖頭:“我也考慮過,但是有一個問題,何嵩是什麼時候下的藥?因為大雨過後怕水源污染,大家喝的是沒開封的礦泉水,吃飯是段離實經手的便當,如果是便當被人偷偷下了藥,那麼昨天因為蔥姜挑食的祝溯懷沒有吃,而傍晚才回來的你也沒有吃。”
程少榆眉頭一緊:“水……對,我回來後是你遞給我的水,是你下的!”
許真真插話道:“水是我和阿微一起拿礦泉水燒熱後給你的,我可以作證阿微他沒有動手腳。少榆,難道你不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