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榆艱難地點點頭,他嘴裡嘟囔了一句“難道又是靈異”,随後臉色突然一變,他才想起來問:“那你為什麼要去陷害何嵩?”
黎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你們聽說過‘施救溺水的人最後自己無力遊上岸’的事件嗎?”
祝溯懷摸了摸眼鏡:“這是常見現象,因為溺水者落水後處于極端恐懼,他們會抓住一切自己能抓住的東西,施救者靠近溺水者後,溺水者會無理智地用腿和手臂都像繩索一樣纏繞在施救者身上,這樣一來,水性再好的人被封住手和腿的情況下,也很難帶另一個人浮上岸。”
黎微點點頭:“現在何嵩就是那個處于極端恐懼的溺水者,他會無差别且無理智的懷疑任何人,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後,極有可能對自己懷疑的對象展開攻擊,昨天他突然打段離實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他現在被吓走才是一件好事,至少暫時不會出現在大家視野裡攻擊大家。”
程少榆又問:“那你剛才說的什麼被質疑後的反應也是胡編亂造的?”
黎微搖頭。
程少榆:“那為什麼?”
在給程少榆解釋的這段時間,黎微已經用幾個凳子壘成了一個塔,準備上去将段離實的屍體帶下來。
程少榆一直沉浸在黎微的推理中,見黎微沒有說話才注意到黎微的行為,他失聲驚道:“你要把屍體弄下來?”
黎微此時已經摸到了段離實的屍體,他聽到程少榆的話後下意識地一動,腳下的椅子立馬微微晃動了一下,黎微臉色不變地慢慢穩住身形,将段離實的屍體抱了下來。
“老段……”看着眼前的屍體,程少榆難得臉上閃過一絲難過。
黎微一邊翻看屍體,一邊分出一點神回答程少榆之前的問題:“不算胡編,何嵩确實異常緊張。”
“為什麼?”
“不為什麼。”
黎微表現出少許不耐,他冷冷回複。
程少榆跟個好奇寶寶一樣接二連三的問題,稍稍有些阻礙了黎微調查的進展。
你是我的誰?我還得跟個媽媽一樣耐心給你解釋一切。
黎微可沒忘程少榆一直想要殺死自己,之前回答程少榆的話是擔心他會像何嵩一樣對自己發難,但是對付何嵩已經花去不少的時間,黎微目前沒那麼多精力和時間來再将程少榆吓走。
畢竟死亡已經拉開序幕,誰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接着死人,他需要盡快掌握住更多的資料。
“你明明知道。”程少榆走到黎微的面前,想要問個清楚。
“啊!他耳朵沒有了!”許真真突然指着段離實頭尖叫道。
黎微将礙事的程少榆推到一邊,他撥開夾雜着鮮血的頭發,本來在颌骨邊上的耳朵隻留下一個紅色的血窟窿,黎微将屍體轉了個方向,段離實的右耳也不見了。
“喂,你先告訴我再看。”程少榆壓下被推後的不高興,抓住黎微的肩膀強勢說道。
黎微回頭冷冷的看了程少榆一眼,見把程少榆吓退後又開始調查他之前一直在看的背部。
因為就在許真真尖叫的時候,黎微剛才摸到段離實後背處有一塊堅硬的東西。
就在黎微從段離實的襯衫中掏出那張卡片一樣的東西時,有人插嘴說:“何嵩之所以那麼害怕緊張是因為……”
見黎微也下意識地看過來後,祝溯懷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昨天遊戲裡第一個出局的人就是段離實。”
程少榆愣住了,程少榆想到了黎微對何嵩說過,昨天晚上玩遊戲讓段離實第一個出局的人是他。
程少榆沒有想到這兩件事竟然會有關聯,難道說在遊戲裡死亡的人當天就會死去嗎?
“真的嗎?遊戲死了現實也就死了。”他喃喃問道。
祝溯懷說:“誰知道呢。”
程少榆突然臉色一喜:“也許我們晚上不玩遊戲,就能活下來。”
祝溯懷笑了笑:“也許吧。”
程少榆臉色一松,他随後看向黎微。
既然遊戲裡死亡,現實會一起死,那麼黎微他……
卻見黎微從段離實身上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在看後臉色猛地一變。
“怎麼了?”同樣發現這一點的還有祝溯懷。
離黎微最近的許真真臉色一白,猶猶豫豫地說道:“背叛者。”
随着黎微亮出從段離實背部拿到的一張金屬卡牌,祝溯懷和程少榆看到了上面赫然是許真真口中的三個字。
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