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路鹿鹿一隻手舉着一個雞腿,看着應從雲閉着眼睛,擡手狠狠給了應晟業兩耳光,清脆的聲音在屋子裡清晰的回蕩着,于是,她也跟着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她暢快的笑聲好像尖刺一般刺進外場三個人的心裡,大長公主用力捂着胸口,勉強支撐着自己不倒下,心疼的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應從雲的臉色煞白,他和父親感情一向很和睦,親手毆打他的痛楚狠狠沖擊着内心,讓他的手指都不由發起抖來。
而應晟業癱坐在地上,一張臉又是紅腫,又是血污,隻覺得府外要飯的乞丐都比自己來得體面。若是早知今日,當初應懷月出生的時候,他就該掐死她,也不至于如今,倒要受此羞辱!
好半晌,他才扶着牆站起身來,詢問路鹿鹿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太子在何處了吧?”
看了這麼精彩的一場戲,路鹿鹿倒也沒有為難他們,爽快的說了那群人全部在懸崖下面的事。從她口中得到答案以後,那三個人立刻又跟風一樣卷出了門,留下路鹿鹿美滋滋的吃完了飯,叫住害怕得縮在牆角的珍珠,讓她給自己找些紙筆來。
親眼看到她幾腳踢斷應大将軍的鼻子,珍珠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小姐,一句質疑的話也說不出口。聽到路鹿鹿的吩咐,她一刻也不敢耽擱,連滾帶爬的跑到書房取了紙筆回來,又細心鋪好了白紙,磨好了墨,這才恭恭敬敬的把沾滿了墨汁的毛筆遞到路鹿鹿手邊:“小姐,給。”
路鹿鹿:“……”
完蛋,她根本就不會寫毛筆字的說!
幸而這種小問題,她無敵的外挂分分鐘就能幫她解決。通過文字加成,順利成為了書法大師,路鹿鹿一邊提起筆,一邊招呼幾位好友:“來來來,一起碼字了,看看你們的存稿和榜單,汗流浃背了吧鴿子們!還不趕緊努力!”
聞言,貝一禾立刻開始了退堂鼓一級表演藝術家的表演:【我今天剛下載了春山學最新課件,打算好好研讀一番,我先滾了。】
燕飛白則是果斷道:【那我先把你這個文檔給屏蔽了,不然我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哼,不懂藝術。”路鹿鹿哼哼兩聲,筆走遊龍,飛快的寫下一段充滿了觸手、纏繞和汁水四濺的特殊生物探索文學。“湘湘!怎麼樣!我寫的很好吧!”
湘美人:【……】
湘美人:【嗯,很好,不過我是瞎子。】
不管怎麼說,這一夜,路鹿鹿激情碼字到半夜,才揉着酸痛的手腕回床上睡覺,并不知道主院的燭火點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光乍破,應晟業和應從雲才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将軍府,把應若星送回了榮華大長公主和任氏身邊。
見到完好無損的女兒,任氏欣喜若狂,領着一衆侍女衆星捧月般把應若星帶回了院子。大長公主和孫女說了兩句話,心口的一塊巨石方才落了下去,轉而抓住了兒子的手臂,緊張的詢問道:“太子如何?”
“母親放心,太子殿下平安無事,已經回宮了,且他仁愛寬厚,還答應我等,不會把此事告知陛下。”
雖然知道這隻是權宜之計,但有太子的承諾,應晟業緊繃的神經也緩和了兩分。他不敢告訴大長公主,他們在懸崖下面找到人的時候,隻有太子和應若星身上有衣服,其他人不僅光着身子,還很受了些難以啟齒的磋磨。好容易勸說一夜未眠的大長公主回房休息,他這才喚來了沐浴更衣完的暗衛首領,聽他細細說了昨日發生的事情。
于是,當路鹿鹿幸福的睡到日上三更,起床美美的吃了早飯,抱着昨晚寫的一大堆稿紙準備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昨日見到的弓箭手領頭人從應晟業的院子裡走出來——
“啪!”她心血來潮,從背後走過去,一巴掌拍在對方的屁股上,在對方像受驚的貓一樣跳起來轉過身的時候,朝他笑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喲,管家,你們回來了啊,昨晚過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