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好天氣~”
“啊嗚~啊嗚~”
“風吹樹葉,沙沙響~”
“啊嗚~啊嗚~”
啪唧。
“啊嘞是誰?!居然敢絆倒本大爺啊嗚?!”
小東西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回頭,“嘎原來是塊大石頭。”
“不對,”小東西揉揉短腿,“這裡什麼時候有塊大石頭??!”
它走回去,仔細看了兩眼,噓聲:“原來是個人啊嗚。”
睡在這種地方,大概是個死人。小東西拍拍身上的灰,對這個石頭一樣的死人并不感興趣,但她死在自己每天散步的路上。
不好,很不好,到時候又醜又臭。
小東西綠油油的眉毛擰成麻花,思來想去,決定把這個死人丢遠一點,實在不行,埋進土裡,漚成肥料。
來年開春在這裡撒上些花種子,等到四五月份,蜿蜒的林間小路上,開滿了五顔六色的花朵,光是想想,就讓人雀躍。
說幹就幹,小東西走回去,一腳踢在‘石頭’身上,‘石頭’翻了個個兒,痛苦出聲:“救救我。”
小東西踩在她身上,輕輕‘啊嗚’了聲。
它見過的人何其之多,雖然很多年沒有見到新的人,但是這塊‘石頭’,長得還不錯,以它植物界的高端審美,很是認可這塊石頭的長相。
何況這塊石頭還沒死,或者說沒死透。
小東西有點惆怅,惆怅到在‘石頭’上蹦了蹦,話說沒死透也可以用來漚肥的吧,埋一塊石頭比救一個人輕松多了啊嗚。
小東西咂咂嘴,白花花的腳丫點了點石頭,‘石頭’無意識睜開眼,灰蒙蒙的眼睛裡,沒有映出任何景色。
“救救我…”
“啊嗚?”
小東西輕輕嘶聲,蹲下去扒開石頭的眼睛,仔細看了看,眉頭擰起又松開,松開又擰起,這就有點麻煩了,好像不救不行的樣子。
不過求生欲很頑強嘛,都這樣了還不想死。
小東西撇撇嘴,大發慈悲地拔下一根須須,塞進石頭嘴裡,一邊合上她的嘴一邊嘟囔:“這可是很寶貴的藥啊嗚,回頭活過來記得還我啊嗚。”
……
“咳咳…”
冬日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隋音喜歡這樣的暖意,好像自己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腦袋裡一片混沌,隋音眨了眨眼,眼前依舊霧蒙蒙的,卻好似蒙了層白光,更亮了些,想不起發生了何事。
她大約是躺在地上,還能聞到青草的香味兒。
居然沒死。
隋音不知道該不該高興,身體沉重得很,半分力氣也沒有,至少還沒有死。
是啊,還沒死。
“醒了吧啊嗚?醒了就趕緊起來啊嗚。”一隻冰涼涼的爪子拍在隋音臉上,激得隋音打了個寒顫。
隋音使勁張眸去看,依稀看見一團小狗般大小的白影站在她身上——
怪不得身上這麼重,隋音亂七八糟地想。
隻是那隻爪子太涼了,像傅聽笙,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