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聽笙啊……傅聽笙才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喂啊嗚。”這塊漂亮的石頭很傻啊，小東西再拍了拍隋音的臉，“活了吧？說話啊嗚。”

隋音費力動了動手指，隻覺得呼吸苦難，“好…重。”

“啊嗚？”小東西沒聽清，索性趴在她身上，“什麼啊嗚？”

這塊石頭氣息還是很虛弱啊，真是麻煩。

隋音被它壓得喘不過氣，想動動不了，“你太重了……”

“啊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東西從她身上跳下來，忽然反應過來，一爪拍在隋音臉上，“大爺我根本就不重啊嗚！”

随便吧。

隋音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管。左右也是要死的，掙紮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躺着，省點力氣。面前這個東西是什麼，也不重要。

妖也好，怪也好，沒在第一時間把她吃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喂你這人，怎麼又死了啊嗚？”

小東西再一次拍拍隋音的臉，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兒，氣得腦殼冒煙，想來想去沒轍，隻好再拔了兩根須須，捏開隋音的嘴，通通塞進去。

隋音嗆得睜眼，那東西自己往喉嚨裡鑽，隋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咽了下去，詭異地恢複了些氣力，“你要幹什麼？”

小東西冰涼涼的爪子還捏着她的下颌，不耐煩地拍了拍，“沒禮貌的人類！你應該謝謝我救了你啊嗚！”

“嗯，”隋音躺着，緩緩閉上眼，并不想動，“謝謝你。”

體内沒有靈力，眼睛看不見，這樣的她，跟廢人有什麼區别？而且，她還不知道，那兩個人，為什麼又讓她逃過一劫。

隋音理應仔細去想一想，可是好累，身體和心，都好累。陽光蓋在身上，倒很舒服。傅聽笙會來找她嗎？

不會吧。

恐怕連她失蹤都未必知道吧。

“喂！别又死了啊你！”小東西毫不客氣地，爪子又拍上來，“我有話問你啊嗚！”

它的爪子涼得很，把隋音的火氣拍出來幾分，隋音強撐着一口氣，睜開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睛，拿出談判的架勢，“要問什麼？”

小東西嘻嘻一笑，“喂你好大膽，居然不問本大爺是誰嗎啊嗚？”

隋音不感興趣。

“你要問什麼？”

小東西蹲在她身邊，看着面前這個人還不錯的清雅臉龐，不明白為什麼這人态度這麼冷淡。

戳戳她的臉，“啊嗚我問你，”

隋音偏過頭，抓住它的爪子，“嗯。”

忽然起了一陣風，吹起隋音的長發，掠在兩人手心中央，小東西童稚的嗓音夾雜在其中——

“你眼睛裡的東西，”

隋音心口一顫，腦袋猛地轉向一旁的白影，嗓音嘶啞，“什麼？”

小東西的聲音近乎單純，總帶着一絲向上的歡快悠揚，它輕輕巧巧抽回自己的爪子，認真問道：“是誰放進去的？”

世界一片寂靜，隋音隻聽得到心髒擂鼓般的聲響，白影問的兩句話，不斷在她周身盤旋，似乎要将她拖入地獄。

“你眼睛裡的東西，是誰放進去的？”

“你眼睛裡的東西，是誰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