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娜注意到當她的話問出口後，蝙蝠俠那瞬間改變了的眼神。如果說之前隻是對她立場身份不明的單純的警惕，那麼現在就是把她當成了危險人物防備着。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去了阿卡姆？你在監視我們。”蝙蝠俠冷冷地問道。

懷着顆守密人要像老父親一樣包容調查員的心，拉娜并沒有在意他将第二句問話說成了肯定句的态度。換作平時絕對會讓她煩倦厭惡的多疑屬性，在此時出現在調查員的身上反而令人覺得驚喜。

我的調查員不是傻白甜真是太好了。

懷着這樣詭異的古怪想法，她對着蝙蝠俠露出危險。

沒有想到蝙蝠俠明晃晃的質問出口，卻得到了守密人的意味不明的微笑，幾位小鳥暗中交換了個視線。他們開始懷疑守密人會不會和小醜有着同樣的蝙蝠俠黑粉屬性了。

拉娜擡手勾住貝雷帽的帽沿，用飄忽的聲線做出了回答。

“在監視你們？不，當然不——不過或許也可以這樣認為？”

守秘人有些苦惱又困惑的用手指勾住了貝雷帽上垂下的緞帶，她像是遇到了十大數學猜想一樣陷入了思索，但很快，她便從這種狀态中掙脫出來，用輕快的好似踩在雲上的聲音回答。

“你可以這樣認為，因為我——我們無處不在。”

在她說出這句蘊含了許多信息量的話，後原本還算正常的對話氣氛，突然間就沉重了起來。

這句話幾乎是瞬間颠覆了紅頭罩之前的猜測，守密人居然不是純粹的獨行俠，而是背靠有着不知道存在什麼目的的組織？

不過這樣就說的通為什麼她會知道那些連蝙蝠俠都沒有發覺到的、隐藏在哥譚陰影覆蓋下的計劃了。

“……你們？”蝙蝠俠重複了一遍這個主語。

深得用謊言來遮掩謊言精髓的拉娜抿起嘴角，閉上嘴巴，表現出不願意再談論這件事情的态度。

但是期望蝙蝠俠能像布魯斯狀态下一樣具有紳士風度就大錯特錯了。他完全不打算給人就此遮掩過去的機會，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試圖躲避的守密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來到哥譚有什麼目的。”他進一步的逼問道。

“貿然追問女孩子的秘密可不是紳士之舉。”

拉娜絲毫不懷疑這樣繼續下去的結果将是打起來——想要幫助調查員查明真相阻止危機的守密人被調查員當成幕後黑手攻擊，這樣的事件一旦發生就太滑稽了。

該主動出擊了。

她想着，從終端内取出了那個對她而言已經失效的木雕，捧在手心内向着蝙蝠俠走去。

令人恐懼的一幕出現了。

本能受到了驅使。

蝙蝠俠、紅頭罩、夜翼、紅羅賓，這些以意志力聞名的超級英雄在此刻竟無法自控的将目光凝固在了那個并不美觀、反而醜陋到令人望之生惡的木雕。

光是壓制着不去崇拜、恐懼幾乎就已經耗盡了他們所有的體力。

“那究竟是什麼啊……”

夜翼口中無意間流露出的話語得到了其他人在心中的認可。

世界上真的會有生物長成這種模樣嗎？

揮舞蠕動的觸須纏繞着一顆散發着邪惡蠱惑氣息的巨大眼瞳，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的窺視，祂那原本落在守密人身上的目光投射了過來。

在這一瞬間，眼中的世界扭曲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