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便斥道:“夏守忠!你若是因着婦人之仁,違背了朕的旨意,那也不必在朕呆着了!”
夏守忠聞言唬了一跳!
他一個曾在聖上身邊伺候過的太監,若是就這麼被打發走了,往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夏守忠立刻轉身面向徒敕,就地跪了下來,趕忙将剛才抱孩子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徒敕聽過後,有些害怕,有些好奇。
他走了過去,伸頭過去看了看,卻不見有事發生。
随即便略湊近了些,又近了些,再近了些,隻差将臉貼上去了,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個孩子。
“啪啪啪!”
這是那孩子左腳踹徒敕右臉、右腳踹徒敕左臉、左腳再踹徒敕右臉的聲音。
徒敕趕緊退開了三大步,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
“快!扔地上去!”
“慢!”
徒謀看着兒子吃癟,倒是挺樂在其中的。
如今那孩子正抱在戴權懷中呢,戴權可是徒謀的人。
既然徒謀說不扔,徒敕的話兒便不作數了。
徒謀也湊上前去,丈量着一個打不着踹不到的位置,再次打量起來那孩子。
這一看,卻看出些不同來。
原先看時,孩子叫被褥裹着,也就看了看臉。
後來掀了被子,卻是不忍再細看了。
現下裡再看,卻發現那孩子的右手似乎有些異常。
“夏守忠,你看看孩子的手。”
夏守忠雖是徒敕的人,但老聖人發話,又不是什麼極難辦的事兒,自然乖乖聽了吩咐去看。
“呀!他手裡有東西!”夏守忠一聲驚呼。
隻見那個孩子的右手緊緊握在了那裡,裡頭隐隐約約的露出些東西來。
那東西極小,方出生的嬰孩便能一掌握住,隻露出些白色來,瞧的并不真切。
“呵呵!”徒謀倒是笑了兩聲,“這是個男娃吧?難道要走鈎弋夫人的路子?”
“戴權你将他抱緊了,夏守忠你将他手掰開了,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若真是個玉勾,那就好笑了!”
二人聞言立刻動作了起來。
隻是孩子小的很,到底不敢十分用力。
眼看着老聖人皺起了眉,夏守忠趕緊加了把力氣。
按說這點力氣,莫說初生嬰孩了,大人的手也該掰開了,卻仍是不行。
這下夏守忠也不敢再下手了,隻得回道:“老聖人,奴才已是用了十分力了。奴才怕再用勁下去,這孩子的手便要折了!”
徒謀搖了搖頭:“要折早該折了,哪經得起你這麼掰?”
“都說鈎弋夫人的手是武帝展開的……你将他抱來,孤親自試試。”
漢武帝為何能将鈎弋夫人的手展開?
因為他是真龍天子啊!
然而除了徒謀這個前皇帝,在場還有一個皇帝呢……
徒敕跳了起來,三步并做兩步趕到徒謀身邊,伸手就要去抓那嬰孩的手。
而此時戴權已将孩子抱到了徒謀身邊。
而徒謀也已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孩子的手。
眼見晚了一步,徒敕唰的便将手縮了回去,像是生怕徒謀借了自己的氣似的。
徒謀倒是從容的拭這掰了下,随即說道:“敕兒你來。”
徒敕趕緊伸手去掰,不想還是失敗了。
他臉上頓時有些不好看。
若自己能掰開,當然好;若是老聖人掰開的,也勉強。
隻是如今兩人都失敗了……那要誰來掰開這隻手?
徒謀見他一臉猙獰,緊緊地抓着那隻小手,便伸出手去想叫他松手。
“别抓着了,何必太過在意?掰不開便掰……掰開了?”
衆人一驚,擡眼看去,隻見嬰孩小小的手掌裡,窩着一團潔白的布帛。
布帛輕薄無比,隐約可以見到背面寫着些字。
“有字!”
賈赦終于是尋着了機會。
兒子的生路眼看着是出來了,他自然要幫一把!
隻是……我的乖乖,兒子你太厲害了!手中握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