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過了半分鐘,衛生間傳出一陣沖水聲和流水聲。武秋月突然意識到,賈明川說他要解手,可是沒有聽到沖水聲哎……然後他又急忙甩甩頭,告訴自己不要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流水聲消失,巫丞很快出來了。
他咬着牙、兩腮繃得緊緊的,盡量讓自己走路的姿勢看起來正常。
在從衛生間門口到窗邊書桌的短短六步裡,他飛速做下了決定——稱病,讓武秋月回去。
他甚至在瘋狂後悔,應該一開始就向賈明川低頭,當着賈明川的面讓武秋月離開,那樣賈明川或許不會這樣折磨他。
真是太**疼了。
而且疼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
真**要命……
巫丞頗為絕望地想,瞧瞧那個賈明川已經把自己逼成什麼樣了,一個從來不說髒話的人,現在天天把**挂嘴邊。真**……
“你不舒服?……哪裡不舒服?……我留下來照顧你呀!”武秋月的關切中透出一點躍躍欲試的興奮。
“就是……有點頭暈、惡心,可能昨晚沒太睡好,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巫丞笑笑。
武秋月紅了臉,羞澀道:“那……那你睡嘛……我在這裡守着你呀……等那個賈明川回來了我再走。”
“殿下,您是Omega,在我宿舍滞留太久,有損您的清譽。可是我現在也沒辦法陪您出去逛校園……您還是先回去吧。我們明天再見,好嗎?”巫丞耐着性子哄。
武秋月看看巫丞,将身子扭過去一些,耍小脾氣似的道:“我不想走嘛……今天都還沒跟你說上幾句話……”
他又轉回身來,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委屈地看巫丞:“你都不知道人家多想你!”
“最近不是每天都見嘛。”巫丞笑笑。
武秋月蓦地瞪圓眼睛,噌地站起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說罷,就紅着眼圈兒跑了出去。
巫丞一頭霧水。不知道武秋月怎麼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不過他沒心思琢磨,更不會去追。他急着給賈明川打電話。
可是電話撥通了,鈴聲就在宿舍裡響起——賈明川這是用完手機又扔回儲物櫃了。
巫丞仰頭深呼吸,在等賈明川九點之後自己回來再給他開鎖,還是他現在自己出去找人之間天人交戰。
現在不到七點半,等一個半小時?巫丞覺得自己等不了。
他出去找人。
可賈明川會去哪兒呢?
巫丞碰上了幾個同學,跟他們打聽,都說不知道,反倒纏着他問跟小皇子的八卦。聽他們的意思,不過這十幾分鐘的功夫,小皇子被他帶回寝室二人獨處的八卦似乎已經傳遍整個軍校了。而且添油加醋的。
巫丞一個頭兩個大。但他顧不上。
他着急解放快被勒死的小怪獸!
步履維艱地找到八點,巫丞停下來,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漫無目的地亂找。
他耗不起,會廢。
他讓自己好好想,以他對賈明川的了解,賈明川最有可能去哪兒?
15分鐘後,巫丞在醫學部的細胞實驗室找到了明川。
巫敬賢所在的研究所,其實是皇家軍校的一部分,但又相對獨立。中低端實驗室向軍校醫學部的學生開放,但學生隻能在上課的時候來。
明川能在任何時間自由出入,都是巫敬賢給的特殊關照。
正埋頭通過電子顯微鏡仔細觀察玻片的明川聽見開門聲,擡頭。神色倒是不見意外。
巫丞靠在閉合的門上微微喘着氣:“我已經讓他走了。”
“就在你出門之後!”他又急忙補充,“我是四處找你,浪費了一些時間……”
明川收回視線,垂下眼簾,慢條斯理地收拾器具。
巫丞趕緊貼過來,軟聲哀求:“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明川不應聲,将器具都歸攏好,慢條斯理地摘手上的一次性醫用橡皮手套。
巫丞垂眼看着明川手上的動作,鼻端呼出的氣息灼熱得幾乎能将人燙傷。他一手撐着實驗台,更貼近明川幾分,迫切的低聲中透着幾分隐晦的暧昧:“快點幫我打開好不好……已經是極限了……”
滾燙的唇毫無章法地蹭着明川微涼的側臉,如同沙漠旅人瘋狂汲取甘霖。
右手上的白色手套尚未來得及摘下,帶着滿滿一股子的禁欲味道輕輕抵上巫丞胸膛,微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動,“有監控。”
少年身形一僵,微微退開幾分,似是已經無力承受般脆弱地垂下頭,将額頭抵在明川肩膀,暧昧粘稠的語調中透着卑微的乞求和極度的羞恥:
“求求你快點……主人……”
明川垂眸摘着他的白手套,繃成冰冷直線的唇,微微勾起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