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元大人相關的任務?交給我們?”
夏油傑蹙了蹙眉。
“把這種嚴密重大的護衛任務發派給我們是不是不太合适,我和悟才二年級吧。”
“這和你們的年級沒有關系,作為新登記在冊的特級咒術師,這是上層的要求。”
夜蛾正道搖了搖頭,說道。
“星漿體對于天元大人的術式重置可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才會指定你和悟一起去。”
“這還真是......”
黑發的操術師垂下眼簾,低語了一聲。
“悟,你怎麼看......悟?”
他回過頭,看向身邊不知怎的,顯得異常安靜的白發少年。
“....啊?哦,護衛是嗎......我知道了。”
眨了眨眼睛,五條悟仿佛剛回過神一般回應道,語氣中帶着絲絲模糊的虛浮。
“你怎麼了,沒事吧?”
夏油傑回過身靠近他,擡起手想要摸摸對方的額頭。
然而還沒等他的手指碰到那白色的發梢,就被五條悟握住了。
墨鏡的後面,晶藍的瞳孔有些空芒,它們定定的注視着夏油傑,但卻又似乎越過他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傑。”
白發的少年啟唇喚了一聲,然後突然彎起眼睛笑了笑。
“我沒事~隻是感歎一下天元大人居然會選在這麼冷的天氣進行自身的重置罷了。”
他瞟了一眼窗外的泛黃的落葉,那些缺失水分的莖脈讓它們無法繼續懸挂在枝頭,隻能在冷風吹過的時候無奈的飄散于地面上。
現在,正直深秋。
“說起來~夜蛾老師,你的校長任職審批是不是下來了?”
五條悟扭過頭,不再繼續看向外面。
“.....你怎麼知道?”黑發的班主任愣了一下,“前天才被批下來的。”
“哈哈哈~當然是猜的,畢竟老師你最近看上去仿佛青/春/期/躁/動一般~”
少年撐着下巴,笑嘻嘻的沒個正形。
夜蛾正道:###
“少給我貧嘴,你們記得待會兒準時去接人!對接的人員已經聯絡好了。”
“記住,這次的任務非常重要,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天元大人的重置會影響到咒術界——尤其是作為咒術師據點的各大高專的安全問題,屆時将會有大批的暗殺者或組織采取妨礙活動,你們都給我小心些,别大意了。”
“現在那個身為星漿體的少女已經暴/露,信息被挂在了懸賞通緝榜上,時間将會持續三天,直到她與天元大人融合的時候。”
“企圖取其性命的大緻可以分為兩類,一個是詛咒師集團‘Q’,另一個是宗教團體‘盤星教’。”
“悟,傑,你們此次的任務不僅僅是單純的護衛并把她送至天元大人的所在地,而且還要在最後負責‘抹消’星漿體的存在。”
......
“悟,你真的沒事嗎?”
從夜蛾正道那裡出來後,夏油傑就拽住了五條悟的手臂,阻止了他繼續神遊的狀态。
“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黑發的少年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語氣帶着些擔憂。
“是.....這次的任務有什麼不對勁嗎?”
“什麼都沒有啦~”
五條悟轉身抱住夏油傑的腰,腦袋在那人的頸側蹭了蹭。
“隻不過,那個少女......一定要好好保護才行呢~”
摸了摸對方毛茸茸的頭頂,黑發的操術師垂下眼簾。
“.....你不想說就算了吧。”
他微微的歎了口氣。
“事關咒術界和普通人類社會的安危問題,天元大人和星漿體可是至關重要的。”
白發的少年把自己的臉埋在夏油傑的頸窩裡沒有說話。
不、不是的.....
他并不是為了星漿體的存在而保護那個少女。
在那段未來的記憶中,天内理子隻是一個幌子,一個擋箭牌。
一個、必然存在的犧牲品。
甚至最讓人諷刺的是,這整個護衛任務,根本就是個大型的謊言。
這次的任務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傑而言,就像是一道‘分界線’。
仔細的回想起來,夏油傑的轉變正是從這時開始的。
消無聲息,卻又無法挽回變化最終導緻了那樣殘酷的結局。
星漿體的護衛究竟為什麼會比記憶中的時間提前,五條悟不知道。
似乎曆史的軌迹在他無知無覺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但無論如何,他這次,絕對不會讓天内理子再一次的死去。
六眼的天才磨蹭着夏油傑緊挨着自己面頰的皮膚,唇瓣掃過耳根處,淡淡的雪松氣息便鑽入鼻腔。
掌心下是一層加厚的高專制服,裡面包裹着緊實的骨骼和肌肉,五條悟甚至能感覺到那随着呼吸而輕輕鼓動的血管,溫熱而富有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