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自愛,就像爛葉菜!
她,誓死不碰爛葉菜!
慕臨手中一空,視線落在她身上,夕貝貝假裝沒看到,飛速遁了。
她跑到被救出的姑娘們的面前,點了點人數,發現一個不少,這才放下心來。
“仙尊,”那官差又彎着腰恭恭敬敬地道,“這些人是留給我們處置嗎?”
慕臨收回視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
這官差的小心肝顫抖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尊大佛。他其實也是有私心的,馬上要到考核業績的時候了,若是将告破這樁多人拐賣案記到自己的業績上,估計離升官不遠了。
但他沒想到,這位一向不怎麼插手人間俗事的仙君竟然拒絕了他。
然而他也沒什麼辦法,隻能老老實實夾緊尾巴。
這些被囚在地牢多時,差點被發賣的少女終于獲救,她們之前互相幫助,盡管一波三折,卻終究得見天日。一時之間,劫後餘生的喜悅充盈在每一個人心中,連空氣中都仿佛冒着喜氣洋洋的泡泡。
每個人都在這場大雨中獲得新生。
真好。
夕貝貝站在一旁,眼眶發熱。她還沒來得及抹一下眼睛,就有一個女孩子沖上來抱住了她。
就像是開了一個口子,有人帶頭,其它少女紛紛上前擁抱着她,一個接着一個,盡管大家都不說話,但夕貝貝能感受到她們的心情。
有些東西,行動比語言更具有表現力。
她也用行動作出回應,伸手抱住了她們。
真好。
真好啊。
她的眼淚,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裡,潸然而下。
官兵從車廂裡揪出不省人事的黃書意,将他五花大綁起來。
行至慕臨面前時,那官差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聲問道:“仙尊,這個人叫不醒,請問是何原因呐?”
慕臨掃了黃書意一眼,面色不甚好,隻道:“此人身上還留有惡瘴,惡瘴不清,便不會醒。”
那官差忙道:“如此,便拜托仙尊了……”
慕臨颔首,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白衣弟子身上,那少年便立刻趕上前來,朝官差笑道:“大人不必擔心,在下及在下的師弟們都會除惡瘴,此番便與大人一同前往官府,願助大人一臂之力。”
那官差自然感動,連忙派人引着這些弟子離開了。
至于剩下的這些被拐的女孩子,官差心裡琢磨着,道:“這些姑娘大多都是本地的,想來也知道自己家在哪。不如讓下官把她們送回去,仙尊的弟子也可以幫忙找找。若是找不到家人,便送到官府開設的機構當繡娘,仙尊以為如何?”
慕臨言簡意赅,道:“可。”
聞言,官差心裡終于松了口氣。
不料這位仙尊又開口了,而且這次的視線還落在了他身上,他完全不敢和對方對視,隻得低下頭聽對方的話。
仙尊道:“不過,我要留一個人。”
官差一聽到這,一雙耳朵便豎了起來。
他擡頭,遠遠地望向那群女孩,眯着眼問:“敢問仙尊,是哪個姑娘啊?”
慕臨不說話了。
官差頓時覺得不對勁,心道自己多嘴。連忙收回視線,把頭埋得更低了,連聲道:“仙尊随意,仙尊随意!”
仙尊冷冷地“嗯”了一聲。
于是,官差就看到這位高冷的仙尊站在冷冷的風裡,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姑娘來找他。
頓了頓,他似乎按捺不住了,自己先走了過去。
官差心中暗道一聲“慘”,但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把這事爛在肚子裡。
這廂,夕貝貝安撫完這些姑娘,看着她們被官兵護送着走遠,磨蹭了半天,也不敢回頭去看慕臨。
說實在的,她現在也想跟着這群官兵走,她已經忍痛放棄了那些埋在琉璃仙府的錢财,現在隻求一條活路。
可是這群官兵仿佛得到了什麼指示似的,紛紛對她視而不見,退避三舍。
于是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都怪慕臨這狗賊!
直到現在,四周安靜下來,她才有空分出心神去思考慕臨對她的态度。
不冷不熱,态度不算好,卻也不算太壞。
但這并不能排除他想殺她的可能,畢竟人面獸心,黃府忠厚老實的下人們能幫主子作惡,長得還不錯的黃書意實際上是個油膩男,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她不能被事物的表面蒙蔽雙眼。
思及此,她決定還是先見機行事,能潤則潤。
在心裡給自己一陣打氣,她終于磨磨唧唧地轉過身,卻還是被吓了一跳,因為慕臨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後,連一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夕貝貝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
習習涼風之中,她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扯出一個笑,開口道:“仙尊您看,那些官兵多不稱職,竟然把我這個大活人漏掉了,我還得回去追他們。多謝仙尊!仙尊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那就來世再報吧!”
話音未落,她就繃緊神經,伸出一隻試探的腳腳,準備麻溜地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