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會做,這點小事她還是做得了的。
心中主意一定,她也不打算想那麼多了,現在她需要想點别的。
琥珀之前說過:“主人說話,有時候讓你端點東西,是為了把你支開人家兩個好說話,但是要是桌子上真的什麼都沒有,那一直這麼幹說也不行,所以東西你得挑一個正确的時候,再送進去,不要尴尬。”
勝意決定再等一等,等一個正确的時候。
而另一邊,宴初不知道因為她的真情實感的恐懼和脫口而出的大逆不道,白宥已經在自己秘書黑名單上備案了,甚至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突逢意外,不幸身亡,她現在隻覺得特别無語,為自己明明是個皇帝,但是這一個兩個的對她一點都不怕。
先是南景澤順坡下驢的“臣侍”,再是白宥刨根問底的“你想怎麼罰”,宴初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的真是一點尊嚴沒有了。
你們真的不害怕嗎?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朕是皇帝啊!
不過算了,這種帝王威儀她以後一定會有的,現在還是趕快辦正事。
于是她問白宥:“你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嗎?”
白宥:“知道。”
宴初:“哦,那你說說吧。”
此時宴初心裡有點雀躍,她甚至想起了很多曾經看過的電視劇,就那種縣官一拍驚堂木,說着“大膽!還不快快招來!”然後下面的人就吓得屁滾尿流,竹筒倒豆子一樣嘩啦啦啦全說了的劇情。她想着,就算沒那麼順利,至少白宥到這裡來了,那知道了她的意圖,還不得“快快招來”!
她洋洋得意的等待着,盡量讓這股得意不要那麼明顯。
白宥:“舒柏彧國師确實來找過我,但是我們兩個并沒有在一起很長時間,他當時隻問了我幾個奇怪問題。”
白宥想起了當時舒柏彧來找他的場景。
那是舒柏彧還是國師的時候。平時總是拒人千裡的舒國師雖然冷漠卻儀态萬方,婢女們說他是饒是無情也動人,說的不錯,确實是那樣。可是那天,舒柏彧看起來神色匆忙又憔悴。
“白公子,我問你一件事,請你務必不要隐瞞,如實回答我。”
舒柏彧必定是匆匆趕來,容色服飾皆不複以往考究,不過也對,自從皇族全部染病,他就沒有什麼從容不迫了。舒國師神色凝重,在他出現之前仿佛還在掐算,看見他便匆忙的近前來兩步。
國師抓住白宥的手腕,像是洪流中抓住稻草,眼神迫切,審視,更多的是一種懇求。這種懇求并不針對白宥,更像是針對他即将說出的答案——國師在懇求,這個答案一定要是他想要聽到的。
他一貫是個淡漠的人,可是如今,抓着白宥手腕的手冰涼刺骨,不似人類,甚至因為懇求微微顫抖。這份懇求太過火熱了,甚至讓人平白生出了一股可憐,不忍拒絕。
宴初忍不住追問:“舒國師問你什麼?”
“他問......”白宥說:“他問我有沒有見過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