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番折騰,陸知秋也沒什麼想法再回去睡覺了。
他走進房間,把淩亂的被褥收拾了下,然後再次走進衛生間,刷牙,換衣服。
“嗯?”隐約聽見有腳步聲停在自己的房門前,陸知秋擡了擡下颚,拽了拽剛剛系好的領帶,然後邊整理衣領邊向房門邊走去。
打開房門,不出所料的又是空無一人。
陸知秋搖搖頭,回到衛生間對着鏡子開始騷包的整理頭發。
每次心理壓力大,情緒不好,總會格外的放飛自我呢。他擡起左手撩了下左邊的劉海,看起來格外的潇灑。
最後,對着鏡子裡帥氣的自己微微一笑,精緻男孩陸知秋終于走出了房門。
如果可以,他還真是想哼首小二郎,找找曾經的美麗時光。
天已經大亮了,昨夜的瓢潑大雨不知是何時停的,當陸知秋站在後花園的磚地上時,隻餘下層層積水,還有被大力摧殘、落了一地和泥水摻和在一起玫瑰花瓣。
空氣清新,連帶着陸知秋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想了想,似乎昨晚趴在逆卷禮人耳邊安撫他不要擔心然後離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在仔細想了自己即将離開這個世界後,陸知秋也意識到了逆卷禮人在自己心底的地位,同時,還有他對于剛剛接受旅行者1号這個身份時,一些想法的改觀。
在最初的時候,他因為害怕母親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承受不住,幾乎是在除了gay吧以外的地方,都沒有暴露自己的性取向。那樣的日子久了,不知怎的,就像一把枷鎖,緊實的拷在了他的脖子上。所以旅行者1号,穿梭在各個世界中的旅行者,這種幾乎無憂無慮的身份,簡直就是一把鑰匙,讓他在惆怅的同時還有些狂喜。
但是怎麼說……感情畢竟是把雙刃劍,曾經沒有動心的時候還沒辦法感同身受,如今動了些凡心,陸知秋幾乎可以想象自己的離開、自己的澀然,會被多少倍的放大在逆卷禮人身上。
所以,他想在有限的時間裡,把兩人的距離逐漸拉遠,把那種傷害縮小一些。
隻可惜現在不再壓抑感情、也開始為感情煩惱的他,還不知道,那種傷痛是不能以數來計的,而未來,他再遇見這般故事時,能做到的,隻有冷冰冰的忽視。
正望着淩亂的花圃出神,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一陣吵鬧,打斷了陸知秋的思緒。
陸知秋循聲望去,隻見那邊鐵欄上攀着幾個人,正舉着攝像機似乎還有些呆愣和驚慌。
“咔嚓”一聲,清脆的穿過吵鬧,鑽入陸知秋耳中。
這群記者……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陸知秋扯扯嘴角,走了過去。
隻看見一個身後跟着幾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扯着一個看起來很是瘦弱的男人的肩膀,正唾沫飛揚的訓斥着些什麼。
“藤村警官……?”陸知秋出聲詢問。
“拍什麼拍……是陸先生啊!”中年男人發現他的到來,停下訓斥,轉頭和他打了個招呼,察覺到身後又有閃光燈亮起,他頓時又揚起了眉毛,轉過頭去怒視盤在鐵欄上的那幾個人,“沒說你們嗎?不是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禮貌,為了新聞什麼都可以不顧嗎?真是惡心!”
“……”陸知秋再次扯了扯嘴角。
訓罵聲不絕于耳,藤村警官的口舌好像沒有辦法停止一樣,把那幾個人訓得低頭垂腦、狼狽不堪,幾位跟随而來的警員在他身後,似乎也很是無奈。
陸知秋在心裡拟了幾個題目,想着明天藤村警官的臉出現在頭條上的事。
警方還沒做出什麼回應,案情好像也還沒什麼進展,可想而知,媒體會怎麼講。
陸知秋默默歎了口氣,搖頭。
“好了好了,警官先生此番前來,想必是還有要事要辦的。别耽誤時間了吧……哈。”陸知秋望着遠處匆匆趕來的管家先生,邊勸下藤村警官,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藤村警官聞言,也看見趕來的管家先生,閉了閉眼,似乎還有些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