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越發濃郁,冷不防一揮鏟間,童敏尖叫了一聲,差點跳到林曉意的背上。
“骨骨骨骨骨頭!”
秦懷希面色淡淡,将自己挖開的土往旁邊撥了一下:“我這裡也有。”
六個人挖了六株桃樹,每株桃樹下都深深埋着一具屍骨。
童敏和林曉意都快暈過去了,秦懷希卻将這些屍骨都挖了出來,說:“還有衣服呢。”
陶沙垂眼辨認了下屍骨身上殘留的布料,片刻,靜靜道:“這些應該都是府上的仆役。”
“還要挖嗎?”童敏眼淚橫流,“我的心髒好像要關機了。”
“你們去休息吧,我們來挖。”餘喬杉說,“更多的真相就藏在樹下吧,畫肯定也在。”
陶沙卻沒有吭聲,隻和秦懷希一起,提着鏟子來到了沒開挖的兩株桃樹下。
童敏和林曉意見狀,也沒多話,老老實實地繼續挖起了土。
七具、八具、九具……
不是所有的桃樹下都有屍骨,但總有桃樹下埋着屍骨。
血肉銷于桃土之下,也怪不得這些花開得這麼豔麗,還藏着股血腥味。
隻是屍骨下面,卻始終不見狐仙畫像的影子。
挖到最後兩株桃樹時,将土翻開,卻是兩具新鮮的,才剛剛開始腐爛的屍首。
她們看着這兩具屍首,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面色都有點難看。
無故消失的族長周永昌和牠的管事,竟原來一直埋在她們住着的院子後面的桃林裡。
把屍骨都埋回去後,衆人已是筋疲力盡,回到了院子裡休息。
天也已經黑了,很快,隊友又要被鬼附身了。她們仍是睡的一間房,輪流守夜監督。
陶沙和秦懷希依偎在一起,坐在地上靜靜望着屋内那支快要燒盡的蠟燭。
“其實,薇姐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就猜到畫像應該不在桃林裡了。”
除她們以外,所有人都睡了。屋裡安靜無聲,陶沙的說話聲也壓得很低。
“但是,總得去看看吧,萬一真的藏着呢。”她落寞道,“結果還真的沒有。”
秦懷希見狀低低地笑了一下,伸手刮她鼻子。
“不着急,總會找到的。”
“嗯。”陶沙疲憊極了,察覺到自己快要睡着後,她咬了下自己的手指尖,讓自己保持清醒。
“看薇姐那反應,我想,她說不定知道畫像在哪裡,或許她還見過,隻是不能告訴我們罷了。”她分析,“而她又不能出府,所以畫像肯定在府上某個角落。”
“周永昌的卧房?”
“很有可能。”陶沙打了個哈欠,又咬了下手指尖,“明天就去找找。”
秦懷希卻忽然掰過她的頭,笑意盎然地看着她。
陶沙給她盯得更困了:“幹嘛?”
“很困?”
“廢話。”陶沙咕哝,“除了第一晚,這以後就沒睡過好覺了。”
她們倆最辛苦,前幾晚都要跑出去看狐仙給的幻境,回來補覺的時間都沒多少就又要出門找線索。
後來情況越發糟糕,狐仙是不出來了,她們卻也更睡不好了。
秦懷希端詳着她的臉,忽然道:“還要守夜呢,可不能睡着。”
陶沙:“我知道。”
“有個讓我們倆都不困的辦法,試試?”她挑眉。
陶沙一聽就懂,忍不住用手肘怼了她一下:“試你個榴蓮皮啊!這麼多人在一屋呢!”
“她們都睡着了。”
“那尊重下準備附身的鬼行不行?”
“鬼又不反同。”
陶沙:“……”
秦懷希看她啞火的樣子,又不禁笑了起來。給這麼一逗,兩個人的困意都飛上天了。
陶沙撐着下巴,想再說些什麼,秦懷希卻兀自低頭,打了個偷襲,直接吻了上來。
怎麼說呢,交往這幾年裡,都成條件反射了。對方的唇一貼上來,她就忍不住張嘴,乖乖地任那靈巧的舌頭滑進來,安撫似的,溫柔地舔.弄着她的牙關和上颚。
陶沙雖然想翻白眼,但也沒拒絕,猶豫片刻後,索性攬過秦懷希的脖子,和她細緻地接了會吻。
燭火啪嗒,響了一聲,搖搖晃晃地仍在堅持着。
身後的床榻卻冷不防有了點動靜,二人以為是鬼來了,反應迅速地擡頭看去。
“……呃。”坐起身的餘喬杉輕咳一聲,尴尬道,“我來替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