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來到酒吧的時候,果然又在門口見到了那枚巨大的金币。
多親切啊,要是金币會說話,他都想打個招呼了。
可惜這個遊戲目前隻有各種浮标一樣的圖案,沒有文字泡,沒有誰腦袋上頂着頭銜啊内心話什麼的文字,就連“NPC”也是他主觀上認為的,而且都要自己上前去搭讪激活任務。
銀河倒是希望遊戲能有個提示功能,哪怕告訴他“一個需要幫助的路人”“一杯下了藥的酒”什麼的也好。
不然下次再出現不一樣的圖标,他可不一定就能拿捏得準了。比如眼前這個币。
黑色的。
“……”什麼意思?
銀河不動聲色地看了那人一眼,是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黑色西褲,黑色襯衫,偏偏膚色挺白的,黑色系的服裝襯托得他更白了。這整個人隻有黑白兩色。
餘經理說這人是老闆的貴客,然而奇怪的是,銀河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每次來都是一個人進包廂喝悶酒,小河你沒見過也不奇怪。”餘經理說。
銀河更好奇了。
男人預約的最頂級包廂,也沒叫服務生,隻是讓人提前布置好了酒水。
一個人喝悶酒也喝得這麼高級……
銀河這個層次是無法理解的。
男人看起來也不像其他喝悶酒的客人一樣面上帶着愁緒,反而挺冷傲的,那氣場跟自帶冷氣似的,凍人。
銀河還是決定不去招惹——這人和币一看就不好惹。
但他默默把人記住了。
今天酒吧裡沒什麼事,一切順利,隻有金币,沒有地雷,氣氛還挺和諧的。
銀河也不着急。他今天收入了兩個時鐘,至少還有兩天的緩沖時間。今晚兼職結賬也還會有金币收入。
其實兩天時間也不多,但他想明白了。這是個生活系統啊,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活下去。盡管需要收集金币兌換生存時間,但金币就在那,時不時會出現,隻要動動小手,就能收入囊中。
他現在的心态反而比先前要好多了。
銀河坐在吧台,剛剛送走一位和他吐槽奇葩同事的客人,忽然調酒師搗鼓了一番,把酒杯推過道:“小河,樓頂那位先生請你喝酒。”
樓頂就是頂級包廂。剛剛頂着一枚黑色金币,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過的冷酷男請他喝酒?
銀河想想還是接受了。“夜半灣”的員工有陪客人喝酒的服務項目,不管是面對面陪,還是遠遠地陪,甚至像現在這位,面都見不着,請他喝,他也得作陪。這樣客人的部分消費提成,就會算在他頭上。
當然拒絕也沒什麼,這裡的客人大都很有素質,老闆也有些背景,不怕人鬧事。
再說這酒出自調酒師之手,沒經過他人,自家的酒,銀河是放心的。誰敢在酒裡動手腳,老闆是決不輕饒的。
“上次那事,老闆讓人去查了下底。”餘經理趁着閑下來的功夫,湊過來說,“你猜怎麼着,那人居然是個□□的慣犯!真是看不出啊,長得謙謙君子的……”
銀河沒什麼驚訝的。他從不以外表評判别人。有些人長得兇悍,然而内心是個慫漢;有些人溫文爾雅,然而背地裡是個魔鬼,這種事并不少見。
他喝了那杯酒。
無事發生。
銀河還挺好奇的,如果有機會,他還挺想試探一下那枚黑色的币代表什麼。有沒有危險,有什麼獎勵,或者……是負币?
銀河想了種種可能,決定把這人列入重點觀察對象。
然而那人再也沒有和他有其他交流。
隻有調酒師又問了他一句,“我新調的藍色多瑙河,小河來一杯嗎~”
銀河頓了一下——當然不是擔心人做手腳,他對酒吧裡的員工有種家人般的信任感。
隻是有些意外,調酒師約翰的頭頂有枚金币。
他接過酒,抿了一口,道:“還不錯。”
他其實不怎麼喜歡喝酒,不過是生活所迫。這是帶果味的酒,有點甜,酒味挺淡,确實挺對他胃口的。
調酒師江約翰從他拿起酒杯開始,樣子就有點緊張,直到他說了評價,才綻開笑容道:“是嗎,看來還算成功。”
銀河聽到了清脆的嘩啦聲。
金币+100。
銀河喝完了酒,走出酒吧,去看他的貓。
小貓可憐巴巴地在電動車踏闆上蹲了兩個小時,果然腦袋上又冒金币了。
他正摸着貓頭,背後忽然有人道:“原來這貓真是小河你的啊,我以為是流浪貓呢。”
餘經理和他一塊蹲下,伸手rua貓。
“怎麼放在外頭,夜裡着涼怎麼辦?你從後門帶進房裡不就好了。”餘經理說。
銀河覺得也對。
貓在外頭他确實不大放心。
反正小貓挺乖的,就讓它呆房間裡等好了。
他回到酒吧的小房間裡,給貓喂了點吃的,就睡下了。因為有兩天的緩沖,他決定多睡會。
小貓和他一塊睡着了。
不久,黑暗中有誰悄悄推開了一條門縫,頓了一下,又悄悄關上了。
貓咪耳朵動了動,從銀河懷裡伸出腦袋。
銀河也蓦地醒來。
“你也覺得有人來過了嗎?”他問小貓。
貓咪點了點頭。
奇怪,門他沒反鎖,但關上了,應該有鑰匙才能進來。這小房間的鑰匙隻有兩個人持有。他和餘經理。
他信得過老餘。
所以他轉頭又睡下了,免得第二天沒精力上班。
等到早晨,他一醒來就給老餘發了條信息詢問。
許久,餘經理才打了電話過來:“沒啊,我昨晚走得早。有人對你做什麼了?”
銀河道:“沒。”
餘經理琢磨片刻道:“安全起見,你今晚過來換把鎖吧。”
銀河知道,餘經理不是多心,是真的為他安全着想。不過他還是拒絕了。他提了另一個要求——“我想換個時間上班。”
這樣不用睡在酒吧,也就沒必要換鎖了。
媽媽要回來了,知道他老這樣半夜出去,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