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現在等比例長大的小丫頭,出落的如何美麗動人。
那時盡管穿着不合适的、用哥哥們的舊衣服改造的寒酸着裝,甚至頭發還因為營養不良泛着淺黃,但隻論外貌,她就像是單獨被上帝精心捏造似的,非常惹人憐愛。
李赫雲一向對娃娃并不感興趣,然而當天便嚷嚷着想要一個妹妹。
對财閥而言,人是什麼,不過商品。當然他們一開始的本意,就當她是李赫雲一時心血來潮的玩伴。誰知越是相處越是不滿足,在試探之後,很輕松的就将小小一個的江宜舟接到家裡養着。
别看小丫頭身高現在長到一米7多,當時可是非常矮小,周歲已經滿8歲的小孩兒,看着像才5歲。
那會兒李朱赫和李赫雲這個小弟來往的不多,還是在公司年會上偶然見到穿着韓服,打扮得像個洋娃娃似的矮矮一個的江宜舟,回家路上才知道他整個荒唐的行徑。
再後來,爺爺生日宴,他甚至親耳聽到李赫雲志得意滿說:妹妹,幸好被他接回家了。
原來舟其實通周,是她第一任養父母的姓氏,因為就在她出生不到三個月時,曾被送給親戚養過,所以,也難怪李家剛試探一問,那麼輕易的就答應。
那時候,縱然覺得李赫雲的行為不妥當,但——小小的人被養得那麼乖那麼可愛,還很愛笑,常常一整天,時不時就能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就像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兒,沒沾到一點煩惱。
霸道古怪的李赫雲也從此變成名副其實的好哥哥,很長一段時間,江宜舟的腳就沒落過地,不是在他懷裡就是在他背上更甚者還在脖子上。
李朱赫漸漸就覺得,或許,還是他們家養着更好。
就這樣,江宜舟在李家一直長到11歲,走到哪裡就被帶到哪裡,房子裡到處都是她笑意盈盈的照片。但好景不長,11歲那年過完生日沒多久,江宜舟的姑姑突然回國。
她被重新帶了回去。
李朱赫那時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個中的交涉,隻是再後來聽說江宜舟的名字,是李赫雲突然的暴怒。
家裡嬌嬌養養的公主,隻三個月就變得瘦弱,那麼甜甜蜜蜜的一個小孩兒被李赫雲找到時神情如此漠然。
原來盡管被接回去,可是家庭沒改變,對方依舊負擔不起四個孩子一對老人的生活開銷,導緻再次見面,江宜舟稀裡糊塗的竟然成了練習生。
哪怕他們并不常見面,可是看着漠然尖銳的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起了心疼的情緒。
李朱赫輕輕吐出一口煙,淩厲的五官在煙霧中布滿冷漠。
還不如讓他們家一直養着呢。
隻可惜也許是傷到她的心,自那以後小孩兒很少再來往。不過偶爾難免的還會從傭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李赫雲還沒放下那個妹妹,常常會去看她。
要說他們最近一次的見面,還是兩年前李赫雲大哥生小孩,再有就是她出了車禍。
很意外,重逢那天,他們沒有陌生的感覺,小丫頭亭亭玉立像一支柔軟的花,自然而然,依舊和小時候那樣親切地稱呼他為:朱赫哥。
可能是做哥哥的趣味突然興起吧,在得知feat的事後,幾經思索下便介紹了雜志的活動。
見他不說話,隻沉默抽着煙,權至龍低頭抖抖煙灰,随後眯眼深吸一口,唇角忽快忽慢吐出煙霧。
一時,房間内安靜下來。
說不上此時的心情,隻是響了一整天的耳鳴聲忽然消失,沉默蔓延開來的是難得的安甯。
作為巨星很久,随時随地耳旁都有聲音也很久,久到有時候安靜下來,他還會不習慣,但像這般高強度的死亡行程,無論是心理壓力還是身體壓力,說實話真的累到嘔吐。
三兩口解決一支煙,權至龍伸手,靜靜點燃第二支,在霧霭沉沉中,此刻,兩個人臉上都沒什麼情緒。
那些面對媒體、面對粉絲強撐着的神色卸下,現在一個冷漠一個疲憊。不知過了多久,“叮咚。”手機短信的提示音忽地響起,兩人這才回神。
面對煙霧缭繞的包廂,李朱赫一邊點開kakao,一邊趕緊将排風機、窗戶通通打開,又噴些空氣清新劑,就怕煙味臭到她。
直到看界面上顯示的是:[朱赫哥,我到樓下啦,需要我上來接你嗎?]
他慌忙的動作這才停下來。
李朱赫:“……”
感覺自己剛才手忙腳亂的那一通,屬實沒必要。
[不用,我馬上下來。]
李朱赫眼一挑,看向權至龍,想了想,把剩下的煙盒抛給他:“我先走了,别抽太多,你還是趁着這個機會在榻榻米上休息休息吧。”
“阿拉索~”權至龍望着他,小奶音拉長,語氣懶懶散散應道。
“行,那下次再約。”
等完全看不到他的影子後,權至龍迅速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戶,将頭探出去。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天邊鋪上厚厚一層的深墨藍色,往下看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人影,幸好路邊的燈很識趣亮起。
已經長大的小孩站在路燈下,頭戴着一頂看不出顔色的漁夫帽,從纖細的肩頸到臀往下三寸,輕盈的襯衫,下擺微動,一雙修長緊實、曲線漂亮的大長腿暴露在外。
權至龍不禁摸了摸下巴,該說不愧是李朱赫的妹妹嗎,不僅頭小肩寬,身高看樣子也超過百分之80%的女藝人了。
而此時,李朱赫已經走到江宜舟面前,擡手正準備打招呼,就看她似有感應地掀開帽子,回頭望過來,笑意吟吟道:“朱赫哥~”
明亮的路燈下,江宜舟眸子波光潋滟,透着清澈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