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似乎已再也沒有要殺任盈的打算。
隻聽她意味深長道:“華山派的令狐少俠好得很,你可以和他多相處相處。”
李姑娘拉着左凝款款踱步到扶桑人和淩退思身前。她和左凝身量差不多,穿着件水紅色長衫,行走時衣擺撥動四周花枝,罂粟花海蕩起一層詭異的漣漪。
雖然已做好赴死準備,被這人牽着,左凝仍是不由頭皮發麻。
李姑娘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眼尾蓦的浮現出一絲春情。
“你心跳很快。”李姑娘道。
左凝抿了抿唇,強壓下心中不快,冷聲道:“若異地而處,你隻怕也不見得比我更好。”
李姑娘像是因左凝這句話被觸動了什麼回憶,她目光微閃,片刻後才回答道:“我像你這般大時,的确比你狼狽了許多。”
“你很害怕,我卻很欣賞你的勇氣。”她幫着左凝撥開耳邊碎發,動作輕柔缱绻,又似是透過左凝看見了什麼其他東西,她又接着道:“我見過許多人,他們的勇氣遠遠不及你,要知道,你的恐懼會取悅到你的對手,你越是恐懼,你的對手便越是得意,這一點你做得極好。”
二人已站在扶桑人和淩退思身邊,不知何時,原本還在鴛鴦戲水的二人已像任盈一樣倒地不起。
李姑娘歎道:“今日不過誤會一場,你瞧,這二人也倒下啦。”她看向左凝,解釋道:“你若是不想我殺令狐沖,我便不殺了,我終歸不想讓你傷心,”
左凝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沉着臉并不理會。
李姑娘笑道:“他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我向你保證絕不插手。”她臉上忽的閃過一絲不耐:“隻是這扶桑人與我有些淵源,這些時日,這二人你們是殺不得的。”
左凝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立刻道:“這二人要對諸位英雄不利,我身為嵩山弟子,若是裝作不知,實在有違江湖道義。”
李姑娘道:“我答應你不對諸位英雄下手便是了。”她又牽起左凝的手道:“你應該知道,我若是要殺誰,沒人攔得住我,我既然答應你了就絕不會食言。”
左凝自然不信她的話,雖不知為何這人對她表露出許多善意,但也知這是個機會,便開口道:“那你答應我先把解藥給令狐師兄服下。”
李姑娘的笑容蓦然冷了下來,她深深看了左凝一眼,面紗下的唇角已沒有了弧度,左凝深知這是任盈的一線生機,故也提了一口氣,也同樣回視着她。
過了良久,就在左凝撐不住要敗下陣時,李姑娘面無表情道:“我沒有解藥。”
見左凝幾乎将質疑二字寫在臉上,李姑娘終是歎道:“你自己下的三醉香,你自己不會解,我又有什麼辦法?”
這三醉香,正是系統發給左凝的迷香。
因為見效甚慢,加之左凝自己并無異常,所以左凝隻當被系統诓騙了,哪想所有一切都是這道具造成的。
也是直至這時,左凝才想起自從躲入床底後,系統再也沒有出聲過。
“系統!”左凝在心中呼喚着,卻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左凝心中慌亂,再擡頭時李姑娘已摸上了她的腰部,從挂着的香囊中取出一枚玉珠來。
“這便是了。”李姑娘盈盈一笑:“你身上挂着清魂珠,三醉香自然迷不倒你。”
她仿佛無所不知,繼續道:“你若是怕我對諸位英雄下手,要破除這罂粟花也着實不是什麼難事,隻要将這清魂珠放入水缸之中,飲用此水的人便再也不受罂粟的影響了。”
清魂珠是系統給的東西,效果自不必說。
李姑娘的話讓左凝愣住,她原本隻以為李姑娘隻是随口敷衍,卻不想她真為她想了法子。
“你....你為什麼...”左凝一時啞然。
“隻要你喜歡,我自然都會幫你。”李姑娘道:“我隻希望你不要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以免傷了我的心。”
左凝沉默片刻道:“若是當真不損害他人,我自然可以為你保密,隻是就算我不透露,這扶桑人和淩退思豈會善罷甘休?”
李姑娘道:“這扶桑人自然不會多事,淩退思....”她哼笑一聲:“我自有辦法讓他什麼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