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細思索了片刻,慢慢蹲在應龍面前,然後伸手慢慢的撫上魅龜裂的皮膚,她拂過的地方,魅的皮膚居然奇迹般的愈合,光滑如初。
紫衣女子咯咯笑道:“應龍,你看到沒?隻要有這神之光,隻要我就能用治愈術法,就能讓她的傷口愈合。但是你想讓我救她,是要有條件的!而這第一個條件便是你要願意當這個魔尊。你可别忘了,你對上古魔尊的血誓,你是無法傷害魔族子民,若你不做魔尊,你又怎麼能護得住她?隻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圍過來撕碎她。但是我可舍不得讓她死的,畢竟我們需要她的血。你不做魔尊,我就會讓她不死不活的活着,用她體内流動的血日複一日的養着這銀花樹。但是若你做了魔尊,隻要能把我們帶出這無極之虛,那自然就能救了她。”
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應龍隻有屈服了,他沒有辦法,他成這無極之虛裡面的第一個魔尊。魅也慢慢蘇醒,卻極度虛弱,每日魔族聖女便會施法讓她沉睡兩個時辰,以便施法用她的血澆灌這銀花樹。
應龍為了魅,用法力生生劈出了淨水潭,親手開辟出那有着結界保護的院子。為救魅,他隐忍周旋,魔族也在他的帶領下在這片神血之光的照耀下安居樂業。可是魅隻能依附他而活,虛弱如剛出生的嬰兒。但是,在應龍的細細盤算他,他終于還是将魅從那無極之虛的法門送出了外界,再多不舍,再多不願意,他還是放手了,他要她用最燦爛的笑容活着,哪怕自己會讓這無極之虛中的魔族死去。
應龍終究自己留在了這無極之虛,他願意陪着魔族在這黑暗之界永遠的沉睡或者消散,這是他的承諾。隻要她好好的自由自在的活着,自己會怎樣他已經不在乎了。
自然衆魔族惱怒的,卻也無可奈何,因為應龍的強大讓他們無可奈何,隻能絕望的接受命運。然而衆魔卻發現,無極之虛的銀花樹并沒有因為魅的離開而死去,整個銀花樹的結界仍然茂盛綻放着。應龍知道異常,卻找不出原因,自然以為是銀花樹已經脫離魅血液的影響。
隻至幾百年後,留在外界魔族不斷強大,神族卻漸漸衰落,離神最近的仙靈族漸漸強盛。終于一萬年前魔族再犯,神柱崩塌,世間最後一個父神消散于空虛。應龍這才知道,無極之虛中的銀花樹結界早已被奴鼓施法,它以魅的血為媒介,實際是在消耗神柱之力,導緻神柱提前崩塌。
應龍沖出無極之虛,急急趕往九荒,卻隻能趕上魅成堕神,他與衆仙魔一起,親手封印了魅,封印了這世間最後一個神祗,也封印了自己的心。
衆人隻知那女神魅被封印在無極之虛,卻不知道,魅被封印在這個湖中,這碧綠的湖底,沉睡着她,也沉睡了他的靈魂。
因為魅并未死去,隻是被封印,所以,這裡的銀花樹,枝繁花盛,一直生氣勃勃,因為這裡住着神祗。這裡有了另一個仙界,隻是這裡住着魔。
白九聽完這個故事心中有點奇怪的感覺,這個故事太過于悲傷,那個為了愛犧牲自己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模樣?
白九看着還在湖中不斷翻滾的大黑龍,暗自歎氣,這個大師心中到底是有多麼的痛,他最愛的女子被自己封印在這湖底。隻是他為什麼要成為一個和尚,是為了什麼?救贖?救誰,他是否想過要把那女子沖湖底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