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野初鹿的頭發被吹幹了,并且是用強風。
發型被吹得亂七八糟,這導緻他戴上了一頂帽子來遮掩。
“抱歉,我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好奇心,這是個缺點,我以後會盡量更改的。”
雨野初鹿雖然是在道歉,但是完全聽不出歉意,他沖着面前的警官伸出手。
“初鹿。”
“松田。”
互通姓名就相當于有了聯系。
雨野初鹿笑道:“是在想象哪個看不順眼的罪犯嗎?”
“很明顯?”
“當然,這很簡單,我的副業就是做這個的。”
“副業?”松田陣平将沙包穩定住,坐到了旁邊的墊子上。
雨野初鹿點了點頭:“顧問,偶爾會幫警察做一些破案類型的事情。”
想起琴酒,雨野初鹿不自在的抿了抿下唇。
“當然我看出你今天心情不好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也有一個讨厭的人。”
“看起來我們會有共同話題了,但我不記得犯罪科有請顧問。”松田想了一個合适的稱謂:“初鹿偵探。”
“看來我還沒有打出名聲,這沒什麼關系。”
雨野初鹿托着腮幫子,慢條斯理的開口。
“您會拆彈,甚至可以說是佼佼者,是隸屬于拆彈那邊的警官嗎?”
“我也了解構造,看來我們有更多的話題可以讨論,松田警官。”
松田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的手一頓。
他的視線跟青年的視線交集,從那雙透徹的眸子裡看到了皺着眉頭的自己。
“您沒聽說過我很正常,但您應該聽說過前兩天的‘碎屍案’,那是我花五分鐘的時間破的。”
雨野初鹿昂首挺胸,他的驕傲寫在臉上,他精準無誤的戳中了松田的好奇心。
好奇心要平等才算公平。
松田陣平想起來了,那天在報紙上看到的标題: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偵探先生,幫警方破案成功,日本警方是否還值得信任》
在知道他是警察之後,青年沒有必要在這方面撒謊,因為一查就能變得清清楚楚。
這位偵探在警視廳名聲大噪。
連最近在連軸轉的他在吃快餐的時候,都或多或少聽到過他們在讨論。
不過大多都不是什麼正面的詞。
‘一眼就能看穿真相的瘋子’
他們是這麼給偵探命名的。
不僅僅是隻有外号,加上他最近一直在外面奔波,到現在為止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位偵探的名字。
完全不像,面前這位青年溫文爾雅,面部略顯年輕。
比起瘋子這個形容詞,更像是溫室中精心養着的花。
那一瞬間被看穿的感覺并不好受,有一種秘密無所遁藏的不适感。
“初鹿偵探……”松田陣平下意識的摸向了口袋。
訓練服沒有煙,這讓他皺起了眉。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雨野初鹿迅速明白,這又是個煙民。
成年人的煩惱太多,就算是雨野初鹿也有煩惱。
比如他要怎麼從烏丸蓮耶的手下拿到更多的資源,但他就不喜歡用煙來麻痹神經。
‘叮鈴。’
偵探的電話響了,打斷了松田陣平想說的話。
雨野初鹿看向了松田陣平:“抱歉。”
“您接吧。”松田做了個手勢。
雨野初鹿歉意的點了點頭,走到了旁邊。
“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立刻馬上趕過去,我一向守時,不會耽誤你們兩姐妹的相處時間的。”
松田聽着青年對着電話那頭妥協。
甚至在被說急了的時候,雨野初鹿舉起手指來保證,盡管電話那頭的人看不到。
松田陣平很久沒見到這樣的人了,天真爛漫。
就像是在烈陽中的一汪泉水,讓人心曠神怡。
“偵探啊……”
在挂斷電話之後,雨野初鹿迅速去旁邊的櫃子裡面拿出了自己的包,看了看手表,又折返回來。
他從褲子裡面掏出了一張名片:“啊不是這張。”這張是密利伽羅的。
然後他換了個口袋,微微彎腰,将另一張名片遞到了坐着的松田陣平面前。
“我明後天會繼續訓練,下次見松田警官。”
松田陣平接過了那張名片,他說:“你确定我會在明天來這裡?”
雨野初鹿笑道:“誰知道呢?”
米花町762号甜品屋。
“我要最大份的冰激淩船!”
雨野初鹿站在前台要求:“啊,我還要兩份松餅,一份澆糖漿,一份澆蜂蜜!”
“其他的點心我也想吃,有什麼推薦嗎?就是我可以隻吃一口但看不出來,其他拿來送人的那種,我想都嘗嘗。”
“诶?沒有嗎?”青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迅速變得垂頭喪氣:“真的不能這些拼在一起嗎?”
他眼巴巴的盯着菜單,企圖讓老闆看在他真心的份上,現場給他制造一份。
宮野明美看着在前台點單的青年,努力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妹妹再三确認:“這就是我們的監視員?”
跟想象中的嚴酷無情,不說話隻是用别扭的眼神看他們的黑衣人不一樣。
這明顯就是一隻貪吃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