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系的外祖母是一名知識淵博的高級學者，她在巅峰時期甚至收到過所有學者的神聖殿堂——夢想高塔的邀請信，邀請她成為高塔一員，加入高塔誕生最久遠的研究計劃，溯源研究。

但是芙蘭女士拒絕了，她在飯桌上樂呵呵地笑道：“我這個人自由慣了，比起在裝滿書的屋子裡待着，我更喜歡親自去一些地方遊曆學習。”

芙蘭女士沒有用餐不出聲的習慣，相反，她喜歡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着飯，讨論各種事的氛圍。所以，在左幼她們坐下用餐後，芙蘭女士主動講起了自己年輕的事。

左幼聽得津津有味，雖然她對外出遊曆沒有很大的興趣，但這不妨礙她喜歡聽生動真實的故事，并給出熱烈的反應。

飯桌上，芙蘭女士跟左幼聊得極其開心。

與年齡比自己大上不少的人聊天，逗她們開心，左幼在這一塊可謂是如魚得水。

晚飯結束後，芙蘭女士都有些舍不得這個可愛機靈的小女孩，她的思維反應跟表達能力都十分出衆，芙蘭女士對她沒有踏入學者的道路而感到明顯的遺憾惋惜。

“你可真是惹人喜歡。”

在萬夫人與芙蘭女士走進書房前，兩位小孩都多了個散步消食的指令，萬系被迫帶着同樣不怎麼情願的左幼來到了花園。

兩個人消極怠工地轉着，發現花園的座椅後，十分默契地坐了上去。

聽着萬系似乎有點酸的話，左幼笑了笑：“芙蘭女士在飯桌上，目光還是更多地投向了你。如果你願意多跟她說說話，我想她會比現在開心不少。”

萬系陷入了沉默，他時刻看着空洞木然的眼睛，在遇上左幼後，情緒不自覺多了起來。

就像現在這般，他眼底升起了淡淡的憐愛。

他想起左幼算是孤身一人來到泊娅珈，在這個大城市裡，除了他們無依無靠。

“沒關系，你本來就很惹人喜歡，就算所有人喜歡你，都是應該的。”萬系發自心底地陳述道。他想要給左幼一些安全感，告訴她她是如此的惹人喜愛。

左幼愣了愣，輕笑出聲。笑得有些急，還咳了兩聲：“真的嗎？我怎麼沒感覺到？”

她聲音輕輕的，那聲笑也輕輕的，像是羽毛一樣輕柔地飄過，讓因為她咳嗽而緊張的萬系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低下頭，嗯了一聲。

在萬系印象裡，左幼一直很受歡迎，隻要有她在的地方，她永遠是中心，所有人都圍繞着她聊天。像萬系的爸爸媽媽，傭兵團裡的女孩們，以及那名比他們大上幾歲的少年騎士。

想到這，萬系眼前忽然浮現出他低頭跟左幼說話的模樣，遠遠看去，那人看着左幼的眼神，令站在馬車前的他有些不舒服。

如果左幼長大了還是這麼受歡迎，那她的身邊，以後還會有叫做萬系的小男孩存在嗎？

萬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的心也跟着不舒服了。這個問題直到他睡覺之前，都沒有得出令他滿意的答案。

在芙蘭女士的家休息一晚後，第二天萬夫人就馬不停蹄地帶着左幼來到了當地最大的教廷。

萬系本來也想跟着來的，但是芙蘭女士留下了他，讓他幫忙整理書籍，和看顧不能帶進教廷的炸炸。

借着芙蘭女士的請求信，萬夫人跟左幼避開了門前的長隊，被一位穿着潔白制服、頭發花白的中年人帶進了教廷内部。

左幼踩在鋪滿紅毯的地闆上，除了鞋跟發出的聲音，這裡安靜得隻剩下幾人的呼吸聲。

他們在一扇開着的大門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