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容易吧……”

天童覺搭着牧野鶴的肩膀，把他和白布賢二郎一起拉近。

牧野鶴沒敢亂動，感覺白布要在邊上盯死他。

牧野鶴垂下眼睫。

他确實不是那種笨蛋的性格，察言觀色和猜測他人的心思對他來說跟呼吸一樣簡單。

但是氣氛活躍一點，讓大部分人能笑出來，這樣比沉默的聆聽更好一些，說的話多了，也能讓他更加了解他的寶物。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嘛！”

天童覺笑嘻嘻地拍拍牧野鶴後背。

“視線先别放的太遠，先說出來，你想和大家做朋友，凡事先試試看，怎麼樣？一步步來，或者你實在不想的話……”

…………

牧野鶴沉默良久，艱難地吐出答案。

“……想的。”

他揪了揪衣角——這次是他自己的。

天童覺用一種了然的眼神看着牧野鶴，他知道這個學弟的本色并不像嘴裡說的那樣漆黑陰暗，他推了一把低着頭的少年，讓牧野鶴踉跄着往前走了幾步。

“那麼，先從詢問開始？”

好吧，好吧。

我能做到這個，我曾經可以做到，那麼現在我也可以。

首先，交朋友是不是應該……直視雙眼？

啊……要做嗎……

……做吧……你可以的。

在心底給自己打氣後，牧野鶴擡起頭，把過長的劉海分開别到耳後，露出那雙漂亮的眼睛。

那是紅寶石一樣的色澤，第一次沒有了暗沉的感覺，而是帶着些透亮，仔細看看，能分辨出一點期待和忐忑。

他先走到大平獅音面前。

獅音很可靠，就算不願意和我做朋友，也會好好拒絕，不會騙我，所以第一個選他最适合。

“我……獅音可以跟我做朋友嗎？”

他伸出手，指尖有些顫抖。

“可以的話，請跟我定下、契約。”

“哈哈，明明是交朋友，好像要變成假面騎士了呢。”

獅音溫和地笑了笑，伸手和牧野鶴交握。

“那今年IH和春高都請多多指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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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鶴挨個走到前輩們面前。

“雖然想讓你好好叫前輩，但感覺你也不是會聽的類型，就算成為朋友，訓練也不會對你放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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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大膽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已經超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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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帶着白鳥澤走向勝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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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和牛島前輩關系很好，我也會打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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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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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接二連三的提示音，精力條充盈起來了。

牧野鶴渾身都是暖洋洋的熱意，這種熱度往上蔓延到了他眼眶。

他吸了吸鼻子宣布：

“我要哭了。”

眼淚沒等他說完話就大顆大顆的從眼眶滾落，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等牧野鶴找人貼貼時，他的靠墊終于不是牛島若利，變成了濑見英太。

簽訂朋友契約前後簡直像變了個人，牧野鶴直接突破了社交距離，黏在濑見英太身邊。

天色漸晚，大家鎖上門離開了排球館，幸好大家都是都是住宿生，不然這麼晚回家也不太安全。

回宿舍路上，五色工興緻勃勃提問。

“那個突然出現，是怎麼做到的？明明我确認那裡沒有人，但是打下去的球總是一下就被接住了？”

牧野鶴從濑見英太肩上懶洋洋地擡頭。

“那個是魔術裡的視線誘導，很簡單。”

牧野鶴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右手心，另一隻手比作槍對着手心打了一下，然後他握緊拳頭在空中晃了一下，再迅速雙手合攏，等分開時就看到他原本空無一物的掌心裡出現了一枚硬币。

不隻是五色工，好奇地圍着他的學長都瞪大了眼睛。

“诶？诶诶诶？？？”

“等一下！這個硬币從哪出現的？！”

“你看見了嗎？我沒看見！誰看見了？”

牧野鶴聳聳肩。

“就是這樣，很簡單的，我也是這樣出現的。”

——就是這樣個鬼啊！

明明是一年級談心大會，最後變成了牧野鶴的問題回答會，但問題好像變得越來越多了。

山形隼人靠近了一點，也終于問出了他好奇很久的問題。

“所以為什麼是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