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一個身影比風還快地将他擁入懷中。
“你這家夥……”差一點就死掉了吧?
五條悟從來沒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候,除了面對伏黑甚爾那次。
而此刻的景冬耶,倒是意外地和那時候很像呢。
……
這個地方不是咒術高專醫務室也不是他自己的工房。
景冬耶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開始确認身處的位置,不過他除了轉動眼球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居然就被這種程度的魔術給榨幹了……
魔術師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天體魔術和大聖杯的煉成,單獨拿出來都是對普通魔術師來說一己之力無法完成的大魔術。
但這絕對不包括景冬耶。
這個一出生就連接了根源,被抑止力賦予了order,可以毫無顧忌地抽取大源魔力(mana)的魔術師,平生第一次感到了魔力枯竭。
“哎呀哎呀,你醒啦。”是個十分欠揍的聲音。
“這種程度就要死掉了,還真是難看呢~”
隻是魔力枯竭而已,離死還差很遠。
不過也确實狼狽,哪怕他還有一絲魔力,都可以從空間魔術禮裝中拿出寶石來補充魔力。
可是現在一絲都沒有。
景冬耶無聲地用眼神詢問咒術師想幹什麼。
“冬耶真奇怪,明明硝子都說已經治好了,可是身體卻怎麼樣都動不了。”
“那是因為身體和靈魂的不匹配。”魔術師用盡力氣沙啞地說道。
魔力被耗盡,身體的魔術回路在不斷汲取生命力來轉換魔力。這個身體在字面意思上地“被掏空”着。
然而這次術式沒有任何涉及到的靈魂方面,完好的靈魂和虧空的身體自然不匹配。
“那沒有什麼辦法補充魔力嗎?之前的紅寶石是可以的吧?”
五條悟安靜地趴在床邊,看着魔術師那雙已經恢複正常模樣的雙眼。
在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他離開。
“什麼嘛!你現在躺着的可是我五條悟的床上哦?居然趕我走,太過分了啊!”
我可是把自己點床讓出來了!
景冬耶有些無奈地閉上眼。
沒人想睡你的床啊……
這種時候還是自己點工房更靠譜一些:“打開空間魔術禮裝,或者是使用寶石都需要魔力。”
然而他現在是一點魔力都沒有了。
“魔術師難道一點别的辦法都沒有?不會吧不會吧?”
景冬耶輕輕歎了口氣,示意五條悟把他扶起來。
“有是有的。”
魔術師坦然而平靜地莫名奇妙的話:
“如果是你應該沒問題,你不會介意這種事的。”
“喂喂!你在說什麼啊。”五條悟的眉毛挑了挑,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見魔術師掙紮着抽動身子,緩緩擡起手臂搭在五條悟的肩膀上,遊絲般的話語從喉嚨裡擠出來:“把無下限術式去掉。”
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幹嘛,但是五條悟還是依言去掉了部分位置的無下限術式。
然後,那個可以在「無量空處」容納海量信息的大腦在片刻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鼻翼間傳來魔術師輕淺的呼吸,萦繞周身的清冽木質香好似夾雜着霜雪。
冷,太冷。無論是雙手還是身體,亦或者是冰涼的唇瓣,除了還算溫熱的呼吸,魔術師渾身上下都冰冷僵硬得像個人偶。
沒有無下限術式的牙關被輕易突破,意外靈巧的舌頭遊走着攻城略地,霸道地席卷着口腔每一處的液體。與外表毫不相符的熱情模樣,仿佛品嘗什麼無上珍馐。
五條悟承認他被吓到了。
兩舌相交的瞬間他慌亂地逃開,卻抵不過對方将整個身子欺壓上來的重量。
淺金色的發絲掃在臉上,就像羽毛輕拂心尖似地帶着絲絲酥麻。
他忘記了做出反應。
良久,唇分。
五條悟意猶未盡般喘了口氣,唇角邊溢出的唾液被魔術師輕輕舔舐走。
雙方都面色潮紅,五條悟的右手撫上了魔術師的眼角,紫水晶眼瞳裡什麼都沒有,一如魔術師冰涼的指尖。
垂下眼睑,眼神暗下來的咒術師張了張口,略顯喑啞的嗓音裡混雜了什麼别的東西:
“你們魔術師……都這樣的?”
補充了些許魔力的景冬耶感受着逐漸恢複機能的身體,淡然道:
“魔力是由生命力轉化而來的能量。獲取他人生命力最快的方式是□□交換。”
“而且,我不喜歡别人的血液。”
望着那雙平靜的眸子,五條悟一時間沒了聲音。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