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銀座出來之後馬不停蹄地完成了東京都内的十來份委托,已經是五條悟難得的勤奮時刻了,那群老橘子們居然還恬不知恥地繼續發任務?
不得不說五條悟現在非常不高興。
“可是這确實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任務!牽涉到的人數太多了!”
伊地知急得滿頭大汗,面對五條悟九十度鞠躬遞出了手中的文件,态度異常卑微誠懇。
“啧。”
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最強咒術師上前去結果那份資料,還不忘叮囑伊地知把委托相關的信息給他的學生發一遍。
這種需要調查費腦子的事情怎麼說都要留給可愛的學生們一個鍛煉的機會吧?
一年級:我謝謝你啊。
文件挺厚一份的,少說有二十頁,一翻開來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圖表,讓五條悟忍不住皺起眉頭。
随手指着一張地區覆蓋圖,聲音中帶着些許不可思議:
“不是吧?覆蓋範圍這麼廣?什麼時候有咒靈能夠到處跑了?”
伊地知苦笑:“這不是咒靈的問題······”
就在這幾天,據不完全統計,整個本州島範圍内出現大量的三級、四級的低等級咒靈,雖然十分弱小但數量極為龐大,并且都出奇一緻地能增強某種特殊的負面情緒——以至于造成更多的咒靈誕生。
這些咒靈的分部極其不規則,而且都比較分散。但經過調查發現,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某部輕小說發布後才出現的異常症狀。
對,雖然聽起來十分的不可思議,但是這部分産生咒靈的人群,其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都閱讀了某部近期發布的輕小說,并且跟随作者和泉征宗及其插畫師“色|情|漫畫”的推薦去閱讀了某位新人漫畫家的新作。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五條悟一邊翻着資料一邊問道。
如果隻是單純閱讀過某部作品的話,确實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在宅系文化發展得異常發達的霓虹,少年jump上任何一部當紅作品畫死了某位角色,或者迎來了波瀾壯闊的高|潮,甚至就是大結局爛尾,都能有數不清的咒靈誕生。
那可是牽動着每一位粉絲思緒的作品,能夠誕生強大的負面能量再正常不過了。
很快五條悟就明白了為什麼。
他翻到了一篇調查報告,是部分産出了咒靈的普通人的口述記錄:
“我至今都無法忘記那篇漫畫給我帶來的震撼,那絕對是我見過最豔麗唯美的畫風,伴随着我每次入夢都仿佛能夠聽見角色在我耳邊低語。”
“我确信漫畫中所描繪的故事是真實的。絕對沒有哪一個虛構的作品能如此栩栩如生,我真切地感受到他們的話語響徹在我耳邊,甚至一開一合間都有角色優雅的身姿舞動。”
“聽見了!我真的聽見了!我無法用言語去描述,但是我一定聽見了!是鐵棒老師将另一個真實的世界帶到我眼前!”
“他們在說話!每次閉上眼睛我都能聽見來自遠方的呼喚!”
······諸如此類。
那種癡迷而癫狂的姿态,仿佛透過文字就能略窺一二。
五條悟沉默地注視着還有幾頁的口述記錄,輕輕地合上文件夾,不置一詞。
他剛剛已經看到了,文件的最後附上了那位新晉漫畫家的作品節選,是絕對令人驚豔的細膩筆觸和天才般的分鏡結構。
豔麗古典的浮世繪畫風,融合了時新的現代技法,充滿虛幻感又極富生命力畫面和張力十足的劇情,在一個個風雅至極的場景裡上演猶如夢境般柔美的戲劇。
恍惚間驚現漫天磅礴的大雨,缥缈空靈的天際,廣袤無垠的大海,幽深璀璨的星河。
耳邊徘徊着遠古低沉的呼喚。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片刻間就從那種狀态中脫離了出來。
那是某種附着于漫畫之上的、精神上的侵蝕。
是此前咒術界從未有過的。
是那個叫和泉征宗的輕小說家?還是說這個叫······色|情|漫畫的插畫師?
總之總有一個和這個叫鐵棒的漫畫家有關系就對了。
“這個委托我接下了,伊地知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嘛~”
“暫、暫時——不!已經沒有了!”伊地知連忙說道。
“那就好。我先走啦~”五條悟滿意地揮揮手。
揣着文件走在澀谷的接上,五條悟翻出手機來給景冬耶打了個電話——結果卻是無人接聽。
魔術師的工房會屏蔽信号嗎?五條悟不是很确定。
但是他現在必須确認這種奇怪的詛咒是不是與魔術師有關——嘛,雖然不是很願意相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變得信任起景冬耶了。
五條悟勾了勾嘴角,通過主從間的感應詢問吉爾的位置,讓他去找景冬耶。
然後他就知道了——景冬耶早就拉着吉爾出門了。
吼?你們出去玩不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