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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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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谷縱橫,上有孤峰絕壁遮天蔽日,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之久,前路豁見明朗。雖有怪石嶙峋在側,但茂林密竹之間蕩漾的并不再是初到時縱橫的妖煞之氣,倒像是春日野穹。

洋洋灑灑的日光照在還浸着泥的地面,恍惚之間令人忘了分明昨夜還下着那樣磅礴又濕冷的大雨。

李聞歌擡起頭,看向蜿蜒而上的枝桠伸向碧空,一半是枯枝老樹漆黑的脈絡,一半是逾越了冬眠而綻放的新芽。兩相交錯,像是另一個世間的入口。

他們停下腳步,無人先行開口。一片漫漫春意的甯靜之中,卻忽聞古鐘聲遙遙而來,繞着耳畔,驚起叢中栖息的野雀。

“不想這山中,竟還會有佛寺。”封離挑起帽裙看向李聞歌,眉眼之中是掩不住的驚詫。

“是啊,”李聞歌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下難免覺着古怪,“進山的時候,你可有聞到什麼?”

封離一怔,聞言回想後答道,“未曾。”見李聞歌凝神思索的模樣,他面色不安地開口:“恩人,是這裡有何蹊跷之地麼?”

她點了點頭,“你是……凡人,看不到聞不見也實屬正常。進山時,整座山幾乎都被黑氣籠罩,所感之處皆是妖獸的氣息。”

“但眼下,妖氣都消失了。”她回過頭打量了一眼神色略顯茫然的封離,心道妖氣是聞不到了,但魔心那股又香又甜的味道倒是寸步不離地跟着。

李聞歌低低歎了一口氣,又看了他一眼。

要是能在這兒把他吃了就好了。隻可惜啊,還有要緊事在身,一點兒都耽誤不得,唉。

正打量四周的封離不知為何,忽覺背後有些發涼。他擡手理了下衣衫,這瞬間的不适感便消散了去。他并非不曾察覺到不對,隻是秉持着裝一個無知無覺的凡人的信念,半點也不想露出不必要的破綻。

再者,他沒那個善心幫着這些修士匡扶正道,殺不殺那隻令人作哕的虺蜴妖,對他而言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又何必自尋煩惱?

“别看了,我們走吧。”李聞歌翻身上了馬,遞給他一隻手。被帷帽覆蔽的聲音多了些飄渺的意味,“總歸都是要上山去的,不若先去那寺院瞧瞧。”

究竟是什麼佛光寶氣的地方,能将這妖氣遮掩得幹幹淨淨。

*

山路蜿蜒,飛塵繞了七八個大彎才尚且到了半山腰。不過越往上去,那梵鐘的聲響便越發清晰入耳,飛塵載着二人又上了個石階,沒見着那處寺院,倒是見着了一個挑着水擔的小沙彌。

那人似乎也瞧見了他們,卸下了肩頭的東西,朝着他們覆手合掌:“小僧見過二位施主。”

李聞歌透過皂紗之間的縫隙看向那人,百裡之外未見有何異樣之處。出家人的尋常穿着,頸上一串念珠,周身氣息尋常,未有濁氣浸染之相,端的是個普通人。

一個山中的小和尚,僅此而已。

見對方行禮,她便也同封離下了馬,牽着飛塵走至那小沙彌跟前,開口道:“見過師父,師父可是從山上來?”

“正是,小僧是重光寺的禅修弟子,法号釋明心。敢問二位施主……”

“在下靈霄閣修士,李聞歌。”李聞歌拱手作揖,回身看了看封離。“在下……”他的尾音漸弱,似是在苦思冥想一個能說得出口的來曆,但沉默了半晌,仍舊是隻能道出自己的名姓罷了,“在下名喚封離。”

“他是與我半路相識的公子,”李聞歌颔首輕笑,替他補了話,但也不欲解釋太多。對面的小沙彌聞言表示了然,便挑起了擔子向山上迎去,“山林野外不甚安定,不若施主随小僧前去寺中一叙吧。”

三人并行,李聞歌就着他那句話問起,“師父方才說,山林野外不甚安定,是有什麼險處在此嗎?”

那小沙彌聽罷頓了頓,換了和挑擔的肩膀,反問道,“二位施主,不是從秴縣來的麼?”

“此山地勢陡峻,延綿千裡,自山中往外處去唯有行秴縣一條道路。自外而内,也一樣如此。”他說着,不住哀歎,“秴縣遇妖邪之事,阖院僧人弟子也是知曉的。”

“隻惜寺院修建得早,山路遙遠,即便是足以接濟村戶來此避難,可往往,等不到其前來。”

沒人再出聲。這樣慘痛的事實,隻能心神領會地把話留在肚子裡。走在最邊上的封離牽着飛塵的缰繩,本一言不發地聽着,卻忽然開了口:“據說那吃人的妖怪就宿在此山中,師父久居禅院,平日下山時可有見過它的蹤迹?”

小沙彌搖了搖頭,“阿彌陀佛。佛法庇佑,穢物不得來此造次。”見封離點頭不欲再言語,他想了一想又再度說道,“雖未親眼所見,不過的确對那穢物的行徑略有耳聞。”

李聞歌摘下帷帽,“懇請師父道來。”

“一是聽聞秴縣遭難,小僧便不再贅述。二是我寺中的一位弟子,曾于一日傍晚下山取水。那時似乎恰逢連雨日,天色冥冥,那穢物便出現了。”

“幸得念珠庇護,那穢物未得手,但也将師兄傷得甚重,如今已近三月過去,也仍未好全。”他言畢,又阖眼低聲念了幾句阿彌陀佛,複聽得身旁的李聞歌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别的行迹嗎?”

“有。”他應道,“三便是……今晨有一位施主,是為降伏那穢物而來,與施主一般,也是修士。”

“他下山途經此處,聞得此事便想為百姓除害,遂上山前來打探道路,在寺中暫且歇下。小僧方才提及的那位師兄,在那穢物逃竄時有意留心了方向,知曉它的巢穴的大緻方位。那位小施主便與師兄手談半日,想要師兄帶領他一并去尋那穢物。”

李聞歌方要開口,身旁的小沙彌又說道,“那位小施主說,聽聞農莊裡的村戶向那穢物生祭。關乎危急,但待他前去時隻在半道上的林中見了一頂無人的喜轎,并未尋到何人蹤影。”

擔重水沉,他短籲了一口氣,“故此事真假,尚無從得知。”

尚未說完話,李聞歌隻覺腕處一緊。她偏過頭去,便見封離的掩在帷帽後的朦胧的臉。蹙眉垂眸,抿着唇角,另一隻攥着缰繩的手現出青筋,整個人看着憋悶又低落。

她笑意柔柔,安撫性地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拍了拍,食指在他的掌心一筆一劃地勾描,緩緩寫了一個“安”字。

這家夥可真能裝。

受不了。

“施主,到了。”

被小插曲打斷的思緒又回到正軌,李聞歌示意封離随着那位小師父一道去馬廄栓馬,一面随着院外的僧人指引進了院門,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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