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
好在有盛弘在,沐言也沒有被傷到,但卻因為躲避飛來的椅子,手按到了地上的碎玻璃,頓時痛得咬住了唇,冷汗都冒了出來。
好在不一會兒,一群穿着安保衣服的人湧了進來,三兩下把鬧事的人按到了地上。
盛弘看了一眼覃仞,語意不明;
“覃少的人來得可真是及時。”
覃仞掃了他一眼,快步走到沐言旁邊,他是這個場上唯一置身事外的人,自然發現沐言受了傷。
接着他就向跟在安保人員後面進來的醫護人員招手。
此時他們正在把重傷的陸雎往擔架上放。
“這裡有病人,先就救他!”
醫生聽言,以為這邊的人員傷勢更重,連忙往這邊跑,結果看到手紮了玻璃的沐言;
醫生:“……”
盛弘和陸雎才知道沐言受了傷,兩道視線紛紛看向這裡。
沐言的傷不重,但是得沖洗傷口,還得重新打開傷口,避免有玻璃殘渣,最後才上藥包紮。
第一道工序沐言就疼得差點把唇瓣咬破,給他處理傷口的又是個年輕的小姐姐,還一直輕言細語的安慰他,沐言做不出在女孩子面前哭疼的舉動,隻能死憋着,等小姐姐出去拿藥和紗布,才小聲的哼了兩聲。
真疼啊……
簾子再度拉開時,沐言愣了一下,進來的人不是剛剛那個小姐姐,而是一個男醫生。
看着病床上坐着的青年,春紅齒白,頸間和手臂露出的皮膚如同在牛乳中泡過一般,漆黑的眼瞳十分純澈,又布滿了濕潤的霧氣,像是受了委屈偷哭過一般,濕潤的眼尾染上了昳麗的薄紅。
醫生看着所有心思都寫在眼裡的青年,想起剛剛在簾子外聽到的聲音;
骨骼分明的手指松了松頸間的領帶,金絲眼鏡折射出些許刺眼的燈光。
“剛剛的醫生有事,我來幫你包紮。”
“林瑾主任……”
沐言看着醫生白褂上的名牌,不知怎麼就念了出來。
“是我。”
男人托着他的手看傷口,聽到聲音,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擡頭,就看到青年因為害羞而有些躲閃的眼神。
因為要上藥的關系,兩人挨得很近,沐言能聞到林瑾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這樣難聞的味道,到了這人身上,卻好像瞬間沒有了惹人不适的感覺。
但和陌生人這樣近的距離有些難捱,沐言身體微仰,想要拉開一點距離,卻被醫生直接按住了腿。
“不要動”
“我會很輕的,不會弄疼你……”
明明很正常的話語,在溫和的嗓音下,竟透着些許旖旎之感。
沐言無暇顧及,因為腿上的觸感讓他瞬間緊繃,原本因疼痛而泛白的臉再度浮上了薔薇色;
“我……知道了,你……”
把手從我腿上移開的話他有些說不出來,好在下一秒,林瑾就移開了手,誰也沒看到,清透鏡片下的眼睛閃過一束薄光。
沒想到竟會這樣敏感……
沐言松了一口氣;
可沒過多久,事情又發展向另一個他無法想象的極端。
襯衣的領扣被修長又帶點冷意的手指解開,沐言細白的手指緊緊攥住身下床單;
“真的……真的一定要……”
“唔……”
儀器已經挑起了襯衣的領扣,觸碰到鎖骨下方的皮膚,冰冷又堅硬的觸感讓沐言瞬間輕顫了一下,發出一聲細軟的嘤咛。
“必要的檢查對身體有幫助。”
林瑾溫和的聲線軟上了一絲啞意。
沐言不明白為什麼手受傷需要聽診胸口,隻覺得冰冷的儀器像是一把刀柄,在他的胸口恣意遊走,仿佛在謀劃哪裡下刀,會讓這個軀體更像一幅藝術品。
他就像是砧闆上被按住首尾的魚,隻能等待着利刃落下,瞬間利落地劃開胸,腹;
細密的冷汗在各處激起,還伴着細微的輕顫,直到——
冰冷的儀器沒有任何預兆,刮過衣衫下軟糯的一點……
沐言像是瞬間被閃電擊中,又像是被下刀的魚最後的奮力一跳,浸了濕意的嗓音驚喊出聲;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