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仞本來早早做好準備去截人,卻突然被沐齊叫住,耽誤一會兒,人就已經被帶到了房裡,還從裡面被鎖上了,他差點就借起火要找人強行破門了,沒想到人自己跑了出來。
沐言還在喘氣,單薄的胸口微微起伏,眼眸哭得通紅,像是一隻粉嫩嫩、剛從虎口逃生的兔子,滿臉都是濕潤的淚痕,實在可憐;
卻莫名又讓人想要看他哭得更加厲害的模樣;
受點力的時候,這張臉一定哭的喘不上來氣,力氣再大點,就連聲都發不出了;隻能小臉發懵,迷茫的張着小嘴,渾身都染上漂亮的胭脂色,卻連求饒都做不到,隻能乖乖打開自己,像獻祭一般,期望能少受點苦楚;
覃仞覺得邪火滋啦一下燒了起來,他都懷疑喝下那杯酒的是自己,不然怎麼會見了這張臉就控制不住;
掐着軟腰的手有些重,但沐言現在來不及計較這些,漂亮的小臉滿是不安,甚至拉住覃仞的衣擺,湊近距離;
“我要回去,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回去?”覃仞眉眼微挑;
“當然可以。”
“不過要先等等……”
有了保證,沐言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一些,乖乖被覃仞牽着走。
覃仞回頭時,還能看到沐言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仰着臉小心地看着自己,純澈的圓眼裡,是幼崽般無條件依賴和信任的模樣;
信任?
覃仞心驟然急跳了一下,莫名覺得荒誕;
這是他從來都不屑的東西。
小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笨;
要是他知道自己信錯了人,會怎樣的表情?
覃仞勾起的唇略帶玩味,還帶着一絲激奮。
拉着人從黑暗裡走出來,隻是他的方向,好像不是去車庫;
覃仞的身形修長,比沐言足足高了一個頭,步伐也比他大了不少,沐言步伐有些踉跄;看着他煩躁地推着這一排客房的門,像是在找尋什麼地方,心裡浮現異樣的情緒;
勉強恢複的氣息又弱了幾分;
“你……在找什麼?”
“我們不是去車庫嗎?”
“車庫?”
覃仞眸光一閃;
“是的,去車庫。”
覃仞有點後悔自己今天沒開個空間大點的車,但此時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沐言被他輕柔地推進了後座,他也跟了上去,“咔咔”兩聲輕響,車門就在他背後上了鎖。
心再次提了起來,柔軟的甜香似乎被覃仞身上冷冽且摻雜着酒氣的味道包裹,在封閉的空間裡,莫名形成一股壓迫感,讓人莫名的戰栗;
沐言看着覃仞,刺骨的涼意爬上了他的脊背,仿佛浸入他的血液裡,讓他手腳都發冷;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麼,隻是覺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太過反常,而他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就連系統,這會兒也因為他被屏蔽了。
“是不是很熱?”
沐言現在就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甚至覺得有點冷,最重要的是,這會兒他隻想回家;
“還好……”
覃仞像是笑了一下,車庫太暗,車内又沒開燈,沐言有點看不分明,隻有心髒如同被緊緊攥住;
“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不着急。”
覃仞看着沐言,眸中笑意漸深。
沐言這麼着急跑出來,想必對盛弘沒有了之前的熱切,這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雖然這段時間多出來個陸雎,沐言還把他把他往沐家帶确實出乎他的意料,但一個沒錢沒勢的大學生,實在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他依舊是沐言最親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