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是掌門又是派人過去的陳玄免不了被問責。
至于顧煋......誰敢去惹一個大乘期?
其它門派的讨說法,也真的隻是讨一個說法而已。
三人都不約而同,重新把目光移到中央。
畫卷之上,雲霧悠悠。
千百年來,不知多少風流人物如流星昙花,耀極一時,而這浩瀚的天地,也是亘古不變,冷眼觀世事興衰。
——此刻正在被各路勢力緊盯的魔淵中心。
“你修為恢複到幾成了?”
顧煋抱着止緣,問向閉目在地上打坐的殷寂連。
靈力正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湧出,被天道收取去突破魔淵裡的禁制。盡管沒有一開始的聲勢浩大,顧煋的修為卻也在無時無刻地流失。
不過因為他修為深厚,一時半會兒竟看不出什麼影響。
反而是殷寂連,随着禁制威力逐漸減弱,修為也正在回漲,卻因為之前經脈受損,不得不靜下來調息引導靈力。
臉色甚至比顧煋要白上幾分。
顧煋說沒事就是真沒事,他連嘴角的血都擦幹淨了,站在那裡跟專門為殷寂連護法的一樣。
殷寂連聽了他的話,緩緩睜眼:
“七成。”
“七成......好,差不多了。”
顧煋沉吟道。
殷寂連又閉眼。
顧煋心裡磨了一會兒,終于開口:
“好了,止緣給你,你拿着快走吧。”
又自顧自道:“等會兒靈力波動得厲害,你就走不了了。”
殷寂連眼皮子都不擡,道:
“我又不修無塵道,實力低微,用不了止緣。”
顧煋被這不冷不熱的态度一噎:
“......止緣裡面有我的神識,它能暫時認你當主,你盡管用。”
“我說了,我修為不夠。”
殷寂連安安穩穩運行完了最後一個小周天,終于起身。
顧煋看着他眼睛都睜大了。
“怎麼可能......?你開什麼玩笑,止緣又不是什麼神器,它元嬰以上就能用!”
殷寂連隻是偏頭回望着他,目光坦誠清澈。
“那你是怎麼當的魔尊?”
顧煋欲言又止。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聽的一些傳聞。
新魔尊殷寂連年紀太輕,憑空出世,一上來就殺了四城主之一立威,背後恐怕有其他城主或者隐修的老怪暗自扶持,想插手魔界格局。
他以殺立威,心狠手辣不留活口,很少有人真正見過他出手——
所以也有人猜測,殷寂連就是一個幌子,隻是被真正有實力的人借了名頭。
顧煋額頭青筋若隐若現,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十年前我走的時候你就已經半步元嬰了。”
“殷寂連,别告訴我你這十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最後一句話是低喊出來。
殷寂連仍舊不為所動,他淡淡道:
“你要是不信,來探我的經脈,不就清楚了?”
說着他伸出一截手腕到顧煋面前,掌心沖上,手指幹淨修長。
顧煋一愣,他突然想起來之前昏暗的地下,就是這樣一隻手,和他十指交纏,把他拉到了主人沉悶顫動的胸口上。
那股炙熱又突兀的溫度好像還殘留在顧煋握劍的手上和頸間。
殷寂連看顧煋遲遲不動,哼笑一聲:
“怎麼,你剛才在下面不是握得很起勁嗎?”
“還是說......臨微尊根本不想認我這個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入了魔的徒弟呢?”
“所以現在連碰都不想碰了?”
語氣中充滿譏諷。
顧煋深吐一口氣平複情緒。
殷寂連應該是故意氣他的。
這小孩從小就倔。
他扣住了殷寂連的手腕。
片刻之後,顧煋終于忍不住了。
他忍無可忍地大聲吼道:
“殷寂連,你、你......我當年可是給你留了滿滿三大儲物戒的靈丹妙藥!”
他怒火攻心,口不擇言:
“就算是頭豬,每天拱一拱,都能給我硬生生催到元嬰巅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