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晞白幫你?”溫霓越發好奇,“他怎麼幫?”
“幫奶奶收廢品,運廢品,還給我補習。”
溫霓搞明白了,原來那天在張九小吃店,徐晞白帶走的廢品是給丁奶奶。
“姐姐,貓貓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再去問問别人。”
溫霓心一軟,“我問問房子的主人吧,你等會。”
“好。”
溫霓發微信給蔡書含,問能不能養貓,蔡書含爽快地答應,溫霓伸手接過:“給我吧,明天帶它去做體檢。”
“哇,你真是人美心善。”丁潼對着她狂吹彩虹屁。
溫霓摸了摸小貓,“你和徐晞白很熟?”
“算吧。”丁潼沒心沒肺,一下把知道的都抖出來了,“晞白哥搬過來沒多久,人帥性格好,家裡有錢,好多女孩喜歡他。”
溫霓:“他家裡做什麼的?”
“好像開公司,我也不懂。上次有人開車過來找他,鄰居阿姨說,那輛車夠買北城一套房了。”
溫霓心裡盤算着,看來徐晞白和她猜的差不多,富二代,付得起每月百萬薪水,人品也不錯。
這樣一想,他們談的那筆生意,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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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棗兒胡同隔壁那條街上,一家私房菜館大隐于市,包廂裡,徐晞白和朋友靳揚面對面吃飯。
徐晞白不餓,大多時候選擇喝水,動作慢條斯理,加之神色冷淡,有股子倨傲。
對面,靳揚脫了外套,埋頭喝完一盅烏雞湯,感歎:“還是大城市好啊。”
徐晞白調侃:“怎麼,大西北沒飯吃?”
“大西北當然有,問題是我他媽在無人區。”靳揚訴起苦來,“無人區你懂嗎?露天廁所,晚上住帳篷,每頓飯混着沙子一起吃,我他媽瘦了十斤。”
靳揚和徐晞白都是北城大學導演系研二學生,導演系重實踐,研究生日常不是拍片就是進組積累經驗。
靳揚跟組去大西北拍紀錄片,他一富二代還挺能吃苦,硬生生堅持了五個月。
徐晞白掀起一雙狐狸眼,把餐盤往他那邊挪了挪,“這次回來,你該準備畢設了吧?”
“是啊。”靳揚想到什麼,“我相機還在你那兒吧?”
“嗯,等會去拿。”
靳揚說:“你呢,最近忙什麼?”
徐晞白透露:“元微影視正在籌備電影《離港》,我下個月進組當執行導演。”
靳揚:“還是您老牛逼,想拍什麼直接攢個局。”
很少有人知道,徐晞白的爸爸為了支持他的導演夢,直接大手一揮投資了不少影視公司,如今是元微最大的股東。
“少來。”徐晞白哼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拍不出點名堂來,得回去坐辦公室。”
靳揚真服了這哥,冷哼一聲,“亞洲國際青年電影節上,最佳短片得獎是不是你?這他媽還叫拍不出名堂來?”
不是徐晞白謙虛,畢竟那隻是一部短片,不算正式的電影。
他爸要求高,在這行搞不出點名堂,真得讓他穿西裝回去坐辦公室。
徐晞白不樂意。
吃完飯,徐晞白帶靳揚回十八号小院。
這座小院清淨适合工作,不出門拍片子的時候,徐晞白就在這裡研究劇本,剪片審片,距離北城大學也近,騎車過去不到十分鐘。
靳揚是第一次來,進屋後東摸摸西看看,像個好奇寶寶一樣。
咖啡機旁邊有一隻原木書架,上面放着不少老式電影膠片和書籍,還有一本相冊。
靳揚好奇,拿起相冊翻開第一頁,身後,徐晞白冷聲道:“放下。”
靳揚乖乖把相冊放回原處,仍是好奇,“怎麼,裡面有你的童年流口水照?還是光屁股照?”
徐晞白懶得說,塞給他一隻索尼單反,“你可以滾了。”
靳揚賤兮兮說了句:“無情。”
這時候,有人敲門。
靳揚走上前去,門一拉開,外面是一張頂頂漂亮的臉,跟大明星似的。
女孩是濃顔系長相,五官精緻立體,帶刺般冷豔,給人第一印象端莊高貴且不易接近。
溫霓看了看門牌号,确認沒錯,才道:“你好,我找徐晞白。”
“哦——”靳揚看呆了,跟沒聽見似的,“美女,有興趣拍電影嗎?”
“滾——”徐晞白把人推開,看見溫霓擡了擡下巴,算是打招呼,“過來拿包?”
“嗯。”溫霓把他的包遞過去,“這是你的。”
“進來吧。”徐晞白又對靳揚說:“還不走?”
“行行行。”靳揚一臉八卦,“不打擾你們好事,拜拜了您嘞。”
這是溫霓第二次來這座小院,熟悉的布局,還是那樣随意。徐晞白讓她等等,進屋給她拿包。
溫霓沒坐下,也沒亂看,規規矩矩站了會,忽聽“撲通”一聲,書架上有什麼東西沒放穩,敞開落在地上。
溫霓循聲望去,是本相冊,她走過去撿起來,不經意間的一眼,注意力被其中幾張照片吸引了。
照片中是熟悉的蔚藍海灘,沙灘上,一個渾身濕透的少年,正雙手摁住女孩胸口,用力給她做心髒複蘇。
溫霓有些呆滞。
照片裡的女孩,不就是十三歲的她嗎?
她僵住了,一動不動,而後連續深呼吸幾口,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照片哪來的?為什麼會在徐晞白家裡?照片中的男孩,是徐晞白嗎?
疑問接連不斷地冒出來,正好徐晞白從屋裡出來,溫霓急得立馬走過去,差點和徐晞白撞上。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是誰?”
徐晞白詫異了一瞬,看清她手中的照片,了然般笑了。他定定看着她,目光深深,仿佛要穿過數年光陰那般。
他從海裡救起的那個女孩,此刻這樣鮮活,生動,喘着熱氣站在他面前,觸手可及的距離。
徐晞白幽幽道:“才認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