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如把頭轉了回去,做好繼續舉牌加價的準備。
“一億四千萬。”
何佩如深吸一口氣,又舉起了牌子。
“一億四千二百萬。”
仍然有人舉牌。
“一億四千五百萬。”
顧兆謙的聲音再次響起:“估計再舉牌,和你競争的那個人就會放棄了。”
“希望是吧。”
她一邊說了,一邊舉起手中的牌子。
“一億四千八百萬。”台上的拍賣官即刻報出此時的價格,“請問還有人要加價嗎?”
拍賣官的目光看向剛才還在舉牌的方向,對方似乎做了個反應,随即拍賣官重新望向她:“一億四千八百萬,恭喜你。”
總算是拿下第一件藏品。
何佩如揚起笑容,下意識看向身旁的顧兆謙。
仿佛是想将這份喜悅分享給他。
顧兆謙勾唇淺笑,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節奏,慢慢習慣就好。”
接下來的時間裡,何佩如平複心情之餘,安靜地等待着下一件要拍的藏品出現。
剛坐下那會她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連舉牌也變成一件困難的事情,而現在雖然還不算熟練,但隐約找到了感覺。
她知道自己不适合采取窮追不舍的策略,而是任由其他人競争,等到時機差不多,她再舉牌加價。
這樣做,還可以跳過前面沒有太大意義的流程。
鄭婉喬想要的天然翡翠手镯和蔣奕辭千叮萬囑讓何佩如一定要拍下的粉鑽裸石,最後分别以兩千八百萬和三千六百萬拍下。
她反複算了好幾次,才敢确定三件藏品加起來的價格無誤。
何佩如對拍賣領域的了解可以說是一片空白,更别說她根本不知道這些藏品對應什麼價位才算合适。
她隻知道成交價基本會高于估價,便朝顧兆謙說出她心中的疑問。
顧兆謙對她極有耐心,解釋道:“挺多藏品屬于有市無價的類型,追捧、想要的人多了,價格自然就高起來了。”
他頓了頓:“所以我才說如果目的是拿下這件藏品,就完全沒有必要去在意價格。”
大概這就是獨一無二的意義。
何佩如也明白了顧兆謙為什麼會刻意提及到價格,既然想方設法要拿下,注定是沒有考慮其他的必要。
隻是就算再多的競争對手,一旦碰上蔣家這種不惜血本的,到頭來也隻能放棄。
她發現原來隻要勇敢踏出去,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容易起來。
這個想法令她感到雀躍。
耳邊顧兆謙的聲音響起:“那你自己呢?”
“我?”何佩如疑惑地擡手,指向自己,“什麼?”
他重新問道:“你自己就沒有想要的東西?”
“我無所謂。”
她擺了擺手,滿臉不以為然。
“沒有這樣的。”顧兆謙提醒她,“如果你今晚空手而歸,你覺得蔣叔他們會怎麼想?”
她遲疑地眯了眯眼,反問道:“……不至于吧?”
“至于。”顧兆謙拿起被她放在一旁的拍賣冊,将她夾了回形針書簽的頁面翻開。
除了她剛拍下的那三件藏品,往後夾了書簽的都是些首飾。
他翻看之餘,評價道:“眼光挺不錯的,這幾件都還沒出來,你可以考慮一下。”
但是顧兆謙也清楚他貿然做主并不合适,隻能旁敲側擊給她建議。
恰恰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低頭發現收到了蔣奕辭發來的消息。
蔣奕辭:[幫我勸阿如拍些她喜歡的東西。]
蔣奕辭:[事成之後有什麼項目要求随便你提。]
顧兆謙:[行,沒問題。]
他把手機熄屏的時候忍不住輕笑歎氣。
無論是何佩如還是蔣奕辭,他們的一舉一動再次印證着血脈相連,由始至終還是為對方考慮。
顧兆謙不準備把蔣奕辭發來的消息告訴何佩如,隻能換了個角度繼續引導:“反正前面的藏品你都順利拿下了,不如連帶着把你喜歡的都拍下試試。”
“好。”
何佩如咬唇應道。
為了自己舉牌加價,原來是實打實完全不同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