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霁年卻瞥向那個抽獎裝置,對她道:“你想玩玩也可以。”這種裝置完全可以暗箱操作,陸霁年方才就見一個跟保镖打眼色的人抽到了紅球,所以夏妍如果也想抽,陸霁年也能讓她抽到紅球。
“啊?”夏妍睜大了眼睛,倒也沒想那麼多,隻是,她指了指排了老長的隊伍,“不、不了吧。”
陸霁年看過去,随後也點點頭:“确實插隊不好。”
于是作罷。兩個人不插隊抽獎,直接走向門廳。有保镖上前,陸霁年抽出一張卡遞給他,那人檢查過後,原本尚算客氣的态度變得恭敬了些。他叫來另一名保镖,讓他送陸霁年二人上去。
這種行為,對排隊等候抽獎的人來說,依然等于插隊。于是有人不滿地嚷道:“搞什麼,那兩個人怎麼不用抽獎就直接上去了?”
眼看着排隊的人要被煽動起不滿,那個檢查陸霁年卡片的保镖吼了一句:“那是天台的股東,我們老闆之一。”
正邁步進電梯的夏妍腳步頓了頓,走進去以後忍不住撇了嘴問陸霁年:“你怎麼從來都沒告訴過我,你還是這裡的股東呀。”
陸霁年眉宇淡然,不以為意道:“這裡是範良淙收的,他當時跟家裡鬧矛盾,手上錢不夠就問我借了點,後來周霆琤聽說了也要摻一腳,他就幹脆給我們都分了股。”
“範良淙?”想起一個人跑去華市的藍心慧,夏妍沉默了。
然而當電梯門打開,範良淙就出現在走道外的時候,夏妍就沒法再保持淡定了:“他、他怎麼回來了?!”
範良淙是陸霁年的發小,也是陸霁年的對照組。如果說陸霁年是大人們交口稱贊的優秀繼承人,那麼範良淙就是令長輩頭疼的反面教材。
這樣的兩個人,按理來說應該互相看不順眼才是,然而神奇的是,他們居然還能處成死黨。
藍心慧原本并不認識範良淙,是有一年陸霁年借用了範良淙家裡的馬場給夏妍舉辦生日,他們兩個才在生日派對上相識。後來就連夏妍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藍心慧的一顆心就撲在了範良淙身上。
可是一直以來都是藍心慧單方面地追着範良淙跑,而範良淙這個人......
電梯外的男子身材颀長,長相卻偏陰柔。他耷拉着肩膀歪着身子,右手松松垮垮地搭在一個濃妝豔抹的紅發女子肩上,站沒站相。
夏妍看得小臉都繃起來了。
範良淙轉頭看見陸霁年,臉上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個痞笑。他将左手夾着的煙遞給身邊的紅發女子,推開她站直了迎上來。
擡起手握成拳砸向陸霁年的肩膀算是打了個招呼,範良淙又看向夏妍,沒正經道:“小嫂子好呀。”
她扯唇笑了一笑算是回應。直到現在,夏妍還是不明白閨蜜喜歡範良淙什麼,除了那張臉,她看不出兩人哪裡相配。
夜店的音樂震耳欲聾,台上的DJ甩着頭引領氣氛,底下舞池的人全情附和,音浪就差把天花闆掀翻了。範良淙帶着他們要從勁舞搖擺的人群中穿過,夏妍忍不住抓緊了些陸霁年的手。
陸霁年回頭,将夏妍往自己拉近了些,半攬着她往前走。
周霆琤還有其他一些人已經先到了,夏妍看了一眼臨近的幾個卡座,男男女女大部分都是她認識的人。
看見他們兩人來了,好幾個人哄鬧着,不由分說就将倒滿了的酒杯塞進他們手裡,說他們遲到了要罰酒。
夏妍有些招架不住,端着酒杯正猶豫要不要喝,手上忽然就空了。陸霁年拿走了那杯酒,一仰脖喝完了。
衆人起哄得更厲害了。夏妍臉色微紅,陸霁年往她身前站了站,将她半擋在身後,阻住那些要讓她喝酒的人。
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一撥人,夏妍抱住陸霁年的臂彎,他偏過頭,唇角帶着一抹放松的笑,安撫地拍了拍夏妍的手。
桌上除了酒還是酒。陸霁年掃視一圈,叫來服務員附耳說了兩句,前腳服務員點頭離去,後腳就又有人端着酒杯來找他。
這種場合,夏妍想跟陸霁年說句話都不方便。在他身後的夏妍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藍心慧發信息。範良淙壓根都不在華市,夏妍實在有些擔心興沖沖趕過去卻撲了個空的閨蜜,想問問她現在的情況。
然而沒等她手上信息編輯好,就有幾個女孩子結伴過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