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呢?
他調查到報警電話就是這個叫太宰的少年撥出去的之後就趕緊回來了,結果竟然不在?
“沒人?”
連帶路的警察都有些懵逼,走了進來看了看确定不在,注意到開着的窗戶臉色一變。
糟了!
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織田警官帶來的人他沒看住給弄丢了!
跑出去了?
目暮十三看着值班警察跑去監控室的背影,皺了下眉。
“目暮警官?”
正想着,門口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線。目暮十三擡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眉眼間明顯帶着幾分着急的織田作之助。
他走進房間裡目光下意識掃視了一下房間。
——果然,不在嗎。
目暮十三:“在找那個少年?”
“嗯。”
織田作之助平靜下來,倒也沒有詢問目暮警官有沒有看到。畢竟根據他的了解,太宰真的離開的話也不可能會被人給看到。
不過他想起剛剛自己和萩原的對話眉頭就更皺了幾分,太宰肯定全都聽到了。
但聽到了那些東西的話,太宰……為什麼要離開?
“目暮警官!”
跑出去找監控的值班警察從走廊另一頭跑了過來。他頗為着急,手裡抱着筆記本電腦,将上面的畫面給兩人看:“找到了!”
屏幕上,警署車庫的門口,赫然顯示一個黑發的少年站在那裡,甚至像有感應一樣,隔着屏幕與他對視。
*
太宰治從攝像頭上收回目光,悠閑地走進了車庫,盡管沒有鑰匙,但還是開出了織田作的車子。
然後光明正大地,或者說就在攝像頭底下開出了警署。
明明是第一次駕駛,太宰治确實熟練地上了路,直接朝着一個方向就踩下了油門。
很快,車速就放飛了自我。
低調的黑色的車子在路上飛馳着,路過交通警察時都沒有減速的意思。理所當然,沒過多久他後面就追了個好幾個交通警察的巡邏警車。
甚至還有這樣的聲音——
“前面那輛車,快點給我停下來!”
“由、由美,那個車牌好像是那位織田警官……”
“不管是織田還是羽田,沒有上級命令都得給我遵守交通規則!!”
交錯的警燈搭配着刺耳的警笛聲在路上亂舞,很快,警車就在太宰的後面連成一片頗為壯觀。
東京就那麼大,太宰要去的地方距離警視廳确實不算遠,沒過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荒蕪的空地。
周圍沒有任何房子很明顯沒有任何人居住,地上有不少垃圾,不遠處是一堆荒廢的集裝箱。
下車,從車上拿出了一個空的小箱子,太宰治哼着不成調的歌輕車熟路地走進了那片集裝箱堆中,最後站在了一個拐角處的集裝箱前。
打開門,裡面幹幹淨淨甚至沒有一點灰塵,除了掉在地上的一兩個繃帶卷以外什麼都整整齊齊。
“太宰?”
旁邊的另一個集裝箱,大概能稱之為鄰居——似乎是幾年前在什麼組織幹走私交易被警察抓到後逃跑的家夥,聽到他那邊的動靜探出了頭。
看了眼太宰手裡手裡抱着的箱子,他皺眉發問:“你要出去一段時間?”
“不。”
走進去撿起自己繃帶卷的太宰治語氣很是輕快:“有家人找到了我,已經在來抓我的路上了。”
“我已經不需要住在這裡了哦。”
家、家人……?
那個走私犯呆愣着,就這麼看着太宰收拾的背影。
鄰居了有将近一年還多,他清楚地記得太宰是從橫濱那種恐怖的地方跑過來的。
太宰他一直是一副被丢掉的小孩的樣子,身上孤獨又冷寂,仿佛被什麼人抛棄的氣息讓他一直以為太宰來自鐳缽街那種恐怖的貧民窟。
原來還有家人嗎?
雖然是走私犯,但他至少也是有人的情感的,他有些可惜自己失去了能正常交流的鄰居,但還是衷心的恭喜:“原來是這樣,那就恭喜你了。”
太宰治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專心在收拾自己的物品,通緝犯心裡感歎着,就這麼直直看着他。
然而沒過多久,悠長的警笛聲傳到了他們的耳中,像是什麼奪命鈴。走私犯聽到聲音猛然站了起來。
他驚恐地看向四周,視線立刻從集裝箱的縫隙之間鎖定了一個從警車上走下來的穩健的身影和後面一堆穿着警服的交通警察。
他心中發覺不妙,警察已經發現他藏在這裡了?!
不、不行。
再過幾天他的假身份就下來了,在那之後他就可以擁有自由的生活了!他不能現在被抓到!
懷揣着這樣的心情,走私犯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去逃,結果一回頭卻發現太宰治也站了起來往外探頭,滿臉的都是期待。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睜大了眼睛,表情難以置信:“等等、太宰。”
“難道你說的家人……是那個警察?!”
太宰治手裡抱着小箱子,同樣也看到織田作之助的身影。隐藏了心底的期許他收回視線,回過頭看向通緝犯。
太宰治笑容滿面,似乎對此很是自豪一樣:“是啊。”他的語氣中帶着不允許拒絕的壓迫感。
“——讓我成為他的家人,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