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愣了一下,空洞地眼睛在空氣中無意識地劃過,顯然沒想到太宰治會這麼說。
“我答應了唯一的朋友,入水是不行的,所以我來收回之前的邀約!”
太宰治卻像是在說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語氣十分輕快,溫暖的陽光撒在他的眼中,映出了其中的許多神采。
實際上,不僅如此,就連今天他會出現在這裡,都是因為昨天晚上織田作無意間注意到了他的短信後讓他來的。
如果不是織田作,他根本就不會過來啦!
他收回想法,還是在笑着:“哎呀,其實死亡也很痛苦啦。孤獨的一個人墜入深淵,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怎麼求救都沒有人回應——嗚哇,想想就很可怕!”
“可是、可是。”
但幸子聽到後十分着急:“太宰先生……我們是一起死亡的!一起陷入深淵,一起迎來解脫——”
說這些話的時候,幸子完全是處于想要将其勸服的狀态,太宰治突然的變卦讓她失去了之前的安全感。她十分慌亂,仿佛害怕對方也把自己丢棄,像是一個呼救的落難人。
但她根本沒有考慮到在說這種話時,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下來的太宰治。
“不要。”
果不其然,太宰治直接出聲拒絕了,語氣十分冷漠,原本輕快的語氣都冷了下來,變得沒有一絲的溫度。
像是在拒絕接收她的觀點。
這是突然發生的,甚至幸子都沒來得及反應,直接僵住了。
太宰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态,眨了眨眼睛又恢複了剛剛的笑。
他擡步向前湊近幸子,“沒辦法,畢竟死雖然很有趣,但也很可怕啦。”
而且,如果非要死才行的話,其實自己一個人應該也可以吧?
為什麼非要我陪你一起呢?
曾經作為港口黑手黨首領,太宰治可不是什麼所謂的女性之友,他披着理解女性的面具,實際上卻是一個深淵中的膽小鬼。
什麼……?
幸子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她的眼睛注視着太宰的眼睛,像是受到了背叛。她還想說什麼,但腳下踩到被雨沖刷得光滑的石頭,一個踉跄向後倒了下去。
幸子愣了,接着河面便傳來撲通一聲。
水滴濺出落到太宰臉上,他眨了眨眼睛。
他很懊惱一樣:“糟糕,一不小心全都說出來了。”
太宰扒拉在橋邊看着落入了水中掙紮的女子,嘟囔着:“喂……不是吧,我可不要做教唆自/殺的兇手啊。”
*
“咳、咳咳……”
太宰從水中爬出來咳嗽着,整個人放棄了一樣躺在了岸邊,旁邊正躺着已經昏迷且渾身濕透的幸子。
“我再也不要入水了!”
他孩子氣地抱怨,雖然是比較炎熱的季節,但現在這個時間還是有點冷的。身上的衣服因為洗了水加重了很多,重地他連胳膊都感覺要擡不起來了。
剛剛要是把外套脫下來就好了。
太宰脫下濕透的外套,順便想着不知道手機有沒有壞他還要給織田作打電話來接自己之類的事情時。
“喏,是你的手機嗎。”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太宰治:?
他一擡頭朝說話的人望去,就看到了蹲在他面前遞手機的男人。
“你就是太宰吧?”
來人似乎認識他,蹲在他面前明目張膽地左右觀察他的臉,嘴裡還不停地:“喂喂不是吧、明明和織田和萩說的完全不一樣,但莫名地又讓人能一眼認出來啊?”
太宰治:……?
青年,也就是今早任務結束剛要來警署卻被織田作之助拜托了來接人的松田陣平,見對方不說話咳了一聲站了起來,看了看旁邊昏迷的坂口幸子:“總之,我先帶你們回警署吧,是織田拜托我過來的。”
怕他不相信,松田陣平還把曾經他們在警察學校拍過的合照拿給太宰看了。
“你放心,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
太宰平靜地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像是在确認他說的話一樣。
幾秒後他露出了無害的笑容,伸手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手機。
“好啊。”
“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