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蟲子?”
他想了想才緩緩點頭。
“有蟲子的話确實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我們換家店吧。”
但剛說完,緊閉了的店門内卻傳出了幾聲“别讓他跑了!”“抓住他!”之類的喊聲。
織田作之助神情異樣地看向店門皺眉,明明上一秒還在說換家店,下一秒作為警察的第一反應就丢下一句:“太宰,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然後沒有任何猶豫邁開了步子。
“等等、織田作!”
太宰治甚至沒來得及阻止,他着急喊出聲想要拉住他,但織田作之助已經走進門内。他保持着伸手去抓住織田作之助的動作,握住的卻隻有一團空氣。
熟悉的一幕讓他神情恍惚。
被丢下了啊……
太宰緩緩收回了手,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低着頭劉海擋住了視線,整個人陷入了周圍的陰霾中。過了一會他才含糊地好像說了什麼:“算了……說到底為什麼我非得要逃才行啊。”
雖然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太宰治畢竟不是什麼看人臉色的人。
他任性,傲慢,從以前剛加入港/黑時就是如此。
他可以把升壓藥和降壓藥混在一起試圖知道自相矛盾的藥物會不會發生什麼特異的現象。也可以把費盡心思找到的手下看一眼就丢掉,丢下一句“明白自己弱小的本質再向我挑戰吧”後帶走對方唯一的家人。
他的想法随時都會改變,仿佛每時每刻都在玩弄一切事物,但這些被玩弄的事物最終又會連成一線,好像沒有什麼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隻要花費幾秒鐘,他就可以想出幾十種全身而退解決方法。
所以——
隻要不再這裡過多停留就好了嘛!
“織田作,等我一下!”
太宰治改變了想法,他重新踏上了輕快的步伐,不同于方才的落荒而逃——姑且先這麼形容吧——十分坦然地進了店中。
大抵發現了有人來來回回進店,店主擦着額角的汗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店裡因為緊急情況暫不營業……”
沒等前面的織田作之助開口,後面進門的太宰治高聲打斷了他:“我們是警察!”
“……?”店主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雖然他報過警了,但可不覺得警察會來得這麼快。
織田作之助毫不意外太宰跟了過來,他拿出了随身攜帶的證件:“您好,我是織田,姑且能稱作一名警察。”
“請問出什麼事情了嗎。”
“啊……是,是的。”看到證件店主明顯猶豫了一下,糾結地看了眼身後吵鬧的顧客還是如實交代了情況。
根據店主所說,大概就是十幾分鐘之前,送餐的侍應生前去叫醒醉酒睡着了很久的顧客時,對方突然僵硬地從座位上摔了下來,面色猙獰而且胸口還插着一把手術刀。
“有位偵探先生說……兇手可能就是那個醫生。”
織田作指之助順着店主的目光看過去,然而人群擋住了他的視線,并不能看到所謂的醫生在哪。
“我去看看!”
太宰治說完便從攀談的二人中間穿了過去,在織田作之助繼續了解情況時自顧自地走了過去。
大概是一般人也沒遇到過什麼兇殺案,死者周圍的顧客大部分都離這邊很遠,而且都在彼此懷疑着身邊的人是不是兇手,很是不和諧。
太宰旁若無人繞過了這些人,蹲到了死者旁戳了戳他胸口的手術刀,扒扒眼睛拉拉舌頭,最後卻嘟囔一句:“還真是愛幹淨,死掉了也沒有弄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