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蕭辭伸手牽住阮昭的手,拉着她進屋,一邊走一邊語氣溫柔,道:“外面風大,莫站在門口受涼了。”
進了屋,關起門來,兩人牽着的手自然松開。
阮昭神色一閃,就知道是在做戲。
垂眉不過一瞬,再擡頭,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歡喜:“妾身正要去給夫君上藥,沒想到夫君便來了。”
蕭辭微怔,不知自己的到來讓她這般高興,唇角不自覺勾了勾,很快又别過頭:“上藥罷。”
說着,收了折扇坐到軟塌上。
阮昭上前掀他衣襟,因傷在肩膀,連脫衣服都省了。
被燙傷的地方,顔色已經開始變淡。
阮昭感歎燙傷膏藥效好,這怕是抹不了兩次了。
“夫君手臂的傷,妾身一并将藥換了罷。”
“不用,明日我出府去讓老大夫換藥。”不知為何蕭辭又多解釋了一句:“敷傷口的藥需老大夫調配。”
阮昭颔首,她也就随口一說,她不是大夫,真要處理傷口那可是件麻煩事。
剛抹好藥膏,芙莺在外間禀話說佟嬷嬷求見。
蕭辭起身看了眼内室陳設,道:“一會兒多取床被褥,晚上我睡這兒。”
說着,蕭辭起身走了出去。
阮昭看着内室那面懸挂的半腰珠簾,因着剛有人走過而搖晃不已。
眸底閃過一抹了然,原來如此。
先前還在猜測,為何蕭辭突然來主屋,還與她做戲。
看來,完全是因為佟嬷嬷在這裡的緣故。
這般說來,老太君當時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是早有預料。
姜還是老的辣!
隻是為何佟嬷嬷在暮雲苑住下,蕭辭就回主屋,要知他連老太君的話都糊弄。
芙莺打了水進屋,見阮昭坐在桌邊不知想着什麼,入了神了。
悄悄走過去,打趣道:“姑娘,奴婢聽見了,世子今晚要在屋中睡。”
阮昭嗔了她一眼:“那還不趕緊去找一床被褥來。”
“你們是夫妻,合蓋一床就好了,為何還要單獨多拿一床被褥?”
“去拿罷。”阮昭笑笑,卻沒解釋。
上個藥,都得給他哭一場才讓碰。
說他排斥自己罷,從這幾日相處來看,還算融洽,但……
蕭辭來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佟嬷嬷回廂房後,屋外檐下燈籠逐一點亮。
被褥拿出來,芙莺便放在了床上。
待阮昭洗漱好,換了一身裡衣出來,卻見蕭辭睡在軟塌上,原本放在床上的被褥也出現在軟塌上。
這也太防備她了。
阮昭咬了咬唇:“夫君怎不睡床上?軟塌睡着多不方便,明日起來該渾身難受。”
“我身上有傷,擠床上不方便。”他腹部的傷口不便被知曉。
“夫君不必擔心擁擠,妾身睡覺很老實的,不會碰到夫君的傷口,真的。”阮昭一臉真誠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