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柔絢便又愛憐地揉揉他的發,昨日讓陸凜同眠眠待在一起效果确實不錯,看來還是得繼續讓兩人一塊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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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晃晃悠悠到得宮門前,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紫菡早已提前等在那裡,她對兩人一禮,“夫人,呀……小公子怎麼傷了?”
陶柔絢隻是遞了今日入宮的消息,并未言明陸眠的情況,免得人擔心,所以紫菡才會如此驚訝。娘娘對這個小外甥的寵愛,身為貼身伺候大宮女的她最是清楚不過,紫菡憂慮道:“娘娘可要心疼了。”
陶柔絢歎了聲,“昨日玩鬧不慎磕到的。”
紫菡沒再多嘴,在前引着母子二人往皇後居住的栖禾宮走去。
陸眠唇角抿直一聲不吭,眼睛卻新奇地朝周圍張望着,紅牆綠瓦宛若一副瑰麗畫卷映入眼簾,亭台樓閣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栖禾宮恢宏大氣,殿内富麗堂皇,猶如仙境,一路行至内殿,陸眠就看見了他現在的姨母。
皇後陶柔瑾與陶柔絢乃一母同胞,眉眼間有幾分相似,淡妝濃抹,分外明豔。一襲寶藍色宮裝,頭戴流光銀蕊簪花步搖,挽着朝鳳銜珠紫金钗,雍容典雅,端莊華貴,恍若神妃仙子臨世。
陸眠看花了眼。
皇後見到陸眠,十分心疼,“眠眠,過來讓姨母瞧瞧,怎傷成這樣了?可憐見的。”
陶柔絢指尖在陸眠背上輕抵,“去,讓姨母看看你。”
陸眠乖乖行至皇後跟前,由着對方在他身上摸索,“可還有其他地方受傷?”
皇後望着陸眠。
陸眠沒吱聲,今天的他不是小傻子,是小啞巴。
皇後看向妹妹,眼含詢問,陶柔絢将大夫的話同她說了一遍。
“怎會……”陶柔瑾一驚,不用妹妹提,已直接同身邊的大宮女開口下令,“去,将徐院正請來。”
結果,徐院正的診斷與大夫所言相差無幾,隻是更為詳盡。
還以為太醫這邊能看出什麼的陶柔絢不禁失望。
皇後見狀便勸:“眠眠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過憂心。”
陶柔絢又與皇後叙了會話。
陸眠神遊天外。
這裡的柱子好大,想去抱抱,看能不能一手圈住。
地闆也好亮,躺一躺會不會很涼快?但他不是很熱。
“過幾日進香,我打算帶眠眠一道去。”陶柔絢說。以往兒子總是閑不住,從來不肯與她同往。
皇後颔首,意味深長道:“正好那日休沐,可讓陸大人陪你。”
陶柔絢垂眼不說話。
皇後深深看她一眼,“你啊……還沒放下嗎。”
“時辰不早了,”陶柔絢轉移話題,“我該帶眠眠回去了。”
“留下來用罷晚膳再走吧。”皇後道。
陶柔絢搖頭,彎了下眼,“娘娘忘了,今日十五,陛下……”
她咽下未盡之語,笑得狡黠。
逢初一十五,皇上必要來中宮陪伴皇後,這是祖訓。皇後聞言眯眼,唇角浮起一抹甜蜜的笑,未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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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宮出來,陸眠上了馬車就打起了小呼噜,醒來時馬車正好停下。
管家等在府門前,“晚膳已備好,老爺等着夫人過去呢。”
陶柔絢看了眼陸眠。
挂機了一天的陸眠頓時警覺,當場解封,“回去!”他可不想當一天演員。
“送公子回去。”陶柔絢轉頭,對着身邊的柳絮道。
陸眠回到自己的小院,大松口氣,終于可以休息了。
剛進門,迎面就撞見了屋中正坐在桌邊的陸凜,剛松下去的一口氣重新提了起來。
“陸陸陸……”
“公子想看鹿?”身後,柳絮琢磨道。
陸眠一噎。
他覺得柳絮是有點幽默在身上的,當然,他自己也不錯,挺有反差。
反正很差的陸眠指着陸凜,“他。”
柳絮笑笑:“夫人安排的。果然,有大公子在,小公子就開始說話了。”
緊接着,是下一句噩耗。
“夫人說,讓大公子今後與小公子同住,”柳絮全然不知自己吐露了怎樣驚天動地的發言,兀自繼續,“奴婢先去傳膳。”
說罷,柳絮轉身出去。
她一走,房間内便隻剩下陸眠和陸凜。
房門‘咔哒’在身後合上,就聽跟前傳來輕飄飄的一句。
“不想跟我住?”
陸眠:不止是不想,還不想看到他。
書裡的反派除了兇殘就是變态。
給他的感覺還是那種能捧着喜歡的人内褲都能聞上半天變态。
陸眠抱緊自己蹲了下來,害怕。
聲音還在從前方傳來,陸凜道:“小傻子。”
陸眠憤而起身,兇道:“你住口!叫我霹靂火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