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維萊特那近乎引誘的獎勵條件下,珀西芙超額完成了任務。她不僅理解了句式語法,還能夠根據那維萊特出的題目來造句。
夜間,那維萊特的卧房中,床頭點着一盞小夜燈。
最高審判官倚靠在床頭看書,珀西芙則穿着睡衣窩在他身邊玩他的頭發。
都說頭發離頭很近,因此也會比較敏感,再加上珀西芙編辮子的手法實在有些粗糙,動不動就會扯到那維萊特,擾得他根本看不進去書,索性放下書任由珀西芙玩。
在編到第三根辮子時,珀西芙打了個呵欠。
“困了?”
看着那三根大大小小粗細不一的辮子,珀西芙揉了揉有些抵不住困意的眼睛,認命地點點頭。
她戀戀不舍地放下那維萊特的頭發,窩進被窩,那維萊特則順勢将被子拉上來蓋住她,然後再去關掉小夜燈。
在黑暗中,珀西芙閉着眼嗫嚅道:“那維萊特大人,明天還可以...這樣嗎?”
“嗯,當然。”那維萊特溫柔的聲音響起,回應了珀西芙的問題。
得到應允的珀西芙心滿意足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兩人照常去各自的崗位上班。
珀西芙這邊一切如常,她按照流程開始了在逐影庭中的輪崗,按官方的話來說,輪過崗之後才會對逐影庭更加熟悉,方便以後展開工作。
休假中的希格雯今天并沒有待在逐影庭,她去了沫芒宮。
與逐影庭的平靜如水不同,沫芒宮的複律官們今天可沒閑着。
——嘴沒閑着。
因為他們發現,一向比較注重着裝的那維萊特,今天的頭發中卻甩着一根小辮子。
那根辮子很細,隐在他的下垂發中。要不是塞德娜眼尖,其他人剛開始都沒有發現。
這對于沫芒宮的衆人而言,絕不算小事。
開玩笑,一個從來一絲不苟的人,居然會出這種小錯誤?
柯妮莉娅的工位靠近門,但這絲毫不影響她湊到中央去跟其他人一起八卦。
“會不會是以前就有,隻是我們沒發現?”柯妮莉娅坐在凳子上,神采奕奕。
“這不可能,那維萊特大人從來都是把頭發規規整整地系着,如果有辮子,塞德娜也不會今天才發現。”守在咖啡機前的艾尤恩接話道。
伊諾米娅平日裡對時尚搭配略有心得,這個話題她也能說上幾句。
“那條辮子我也看見了,辮得很糙。以那維萊特大人平日裡着裝的整潔度來看,我個人認為這條辮子不會是出自他的手。”
衆人點點頭,肯定了伊諾米娅的這個猜測。
“那是誰幹的?居然能碰到那維萊特大人的頭發?”艾尤恩撓撓頭,說出疑問。
柯妮莉娅歎口氣,用手指輕輕地點點艾尤恩的頭,道:“這才第二天,你就忘記了珀西芙嗎?”
“對哦!珀西芙住在那維萊特大人的家裡,能幹這種事的也隻可能是她了。”艾尤恩恍然大悟。
“啊!”柯妮莉娅突然沒來由地叫了一聲,衆人目光立刻聚焦到她身上。
“怎麼了?”
柯妮莉娅小心地看了一眼那維萊特的辦公室,确認門還緊閉着,她才道:“你們說,那維萊特大人會不會是用頭發逗珀西芙,就像逗貓那樣?”
塞德娜:“你的意思是說,那維萊特大人的頭發就像逗貓棒一樣?”
柯妮莉娅猛猛點頭。
衆人就着柯妮莉娅的話開始想象那個畫面:在那維萊特的住所裡,他跟珀西芙一起坐在沙發上,他則用頭發來都珀西芙玩......
“你們...怎麼都聚在大廳裡,是工作都做完了嗎?”那維萊特的聲音從大家身後響起。
複律官們趕緊回頭,隻見那維萊特站在他辦公室的門口,疑惑地看着光明正大摸魚的下屬。
畢竟是在背後讨論上司的八卦,幾人都略感心虛,腦子轉飛快得編着理由。
但好在那維萊特沒打算揪着這件事不放,他對下屬之間的話題不感興趣,他更希望大家能會到工位上去繼續完成手上的任務。
艾尤恩僵硬地笑着,硬着頭皮道:“啊哈哈,那維萊特大人,您...您怎麼出來了?”
按常理來說,除非是歌劇院那邊有審判安排,不然那維萊特是能做到在他的辦公室裡從早待到晚的,所以今天那維萊特的行為對于旁人而言,有些反常。
“因為你們沒有及時将文件抱到我辦公室來。”
怪不得這位工作狂會離開他的工位呢,原來是耽誤人家工作了。
上司都抓包了,衆人自然不能再繼續讨論了,紛紛去處理自己手頭的工作。
但這件事并沒有到此為止。
人都是喜歡八卦的,特别是上司的感情類八卦,完全可以用來做飯後談資。
是以,“那維萊特帶着珀西芙編的辮子上班”這一話題,很快就從沫芒宮傳到了逐影庭去。
不過信息經過幾手加工,很容易就脫離原本的樣子。
等到這件事傳到在逐影庭工作的珀西芙耳朵裡是,就變成了“珀西芙是那維萊特的貓”。
信息的傳遞并沒有費多長時間,彼時的希格雯還在休假。當珀西芙從希格雯嘴裡聽到如此離譜的話語時,她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貓?”
珀西芙照照鏡子,她不理解,完全不能理解,她這外表分明就是美露莘的樣子啊,怎麼會聯想到貓?
希格雯嘻嘻笑了幾聲,解釋道:“人類的思維是很容易發散開的,這也是他們可愛的一個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