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從他們的角度為我好。”
“你這話說得怪怪的。”
“人的思考離不開屁股,所以隻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應知安見朱芸情緒有所緩減,便準備結束話題,隻是突然想到宋曦丹,便特意交代了一句,“剛剛那些話和你的情緒,就别和宋曦丹說了,她現在應該正開心着呢。”
“知道了,也真的很謝謝她,我找個時間請你們倆吃飯。”
“你有啥活動多喊喊她,她在這個城市沒啥别的朋友。”應知安突然想起這事。“請我倆一起吃飯就不必了。”
朱芸笑嘻嘻的,她就是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小宋,有你這個師父,真是她的幸運。要是我入門就你帶我,那我現在肯定也是個大律師。”
應知安無情拆穿,“朱大小姐,你先把法考過了吧。”
“我看小宋也在準備,我可以找她做學習搭子。”
“嗯,先這樣,我接待當事人了。”應知安對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并不關心。
“知安,有你真好~”朱芸的聲音甜膩膩的,撒嬌就立刻不請自來。
應知安被她逗笑了,挂了電話收拾起嘴角的弧度,才走到哭泣的當事人面前。
她喜歡工作帶來的價值感,就像是朱芸喜歡去玩樂。
而另一邊,朱芸被應知安三言兩語就安撫了壞情緒,而恢複了好心情的她立刻就約宋曦丹吃飯。
當天晚上,宋曦丹應邀而來,飯桌上,二人談的卻是沒在場的應知安。
“小宋,你真得運氣還蠻好的,你是不知道,有好些同事都很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
“知安給案子大方啊,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跟着知安這麼一個師父,你能省不少事兒,少受不少苦。”坐在年級稍小的宋曦丹面前,朱芸也端起了一些些作為年長者的自覺,拿起公筷給宋曦丹夾了一筷子菜,“有一些實習律師到了轉正的時間,師父不給名額,而且一直都是在被吩咐幹邊角料工作,根本不具有獨立辦案的能力,這是他們不努力嗎?是師父壓着呢。”
朱芸人是天真,可在律所時間長,和誰都能聊上幾句,好些同事也愛和她聊些真心話。隻是,她點出了問題,卻落腳到了輕飄飄的一個結論上,“所以啊,你運氣是真好。”這也是她性格的弱點所在。
宋曦丹認同地點點頭,“能認識知安姐,的确是一種幸運。”但下一句卻問:“可你說得這些事,羅主任不管嗎?”
這也正是二人不同的地方。
羅主任指的是羅卿城,朱芸是個好脾氣的人,在所裡唯獨看不慣羅卿城,所以她翻了個白眼,“他可理直氣壯了,說所裡給了名額的,而且到哪裡都有競争,差額入選很正常。一個大老爺們,取個名字還卿城,也不見他長得傾國傾城的。”
宋曦丹卻說:“所裡差額給名額,也是出于激發競争的考慮,羅主任站在他的位子上,說得沒有錯。”
朱芸一聽,樂了,“你這話和你師父說得一模一樣,果不愧是師徒。”
宋曦丹眼睛“唰”地亮了起來,因為聽到這話而感覺喜悅,斟酌着小心翼翼問道:“知安姐也這麼說嘛?”
“她是說她父母老催婚。不過,我好像真的沒見過知安談戀愛哎。”朱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認真回憶了一下,“難怪其他同事都說她是女強人,女強人第一步——斷情鎖愛!”
宋曦丹卻想個夜晚,那個背影蕭索的女檢察官,朱芸的話也再一次印證了她的猜想——知安姐沒有外界知道的感情,是因為同性之間的感情本就不受外界祝福,所以知安姐喜歡的是女性,那......
“你想什麼呢?笑得這麼甜蜜。”朱芸打斷宋曦丹的遙想。
宋曦丹搖搖頭,把這個秘密往心底壓了壓,“沒什麼,就是感覺菜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