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
女alpha兀自走向玄關,打開門,而後輕輕将門帶上。
窗外烏雲密布,天幕低垂,醞釀片刻後,一道刺目的光芒瞬間撕碎天幕,緊随其後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蔣不離察覺女alpha的氣息遠去,倏地卸力砸在柔軟的沙發沙發上。
背在身後的手顫抖着松開,露出掌心一排被血色暈染的月牙。
蔣不離死死地咬住下唇,害怕聽見自己怯懦的哭聲。
那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是當年那個發現父親出軌後,偷偷躲在地下室裡哭的小孩。
蔣不離始終不肯相信,那個前腳承諾自己一輩子的人,後腳就和别的男人一起呆了一整晚。
可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時時刻刻在提醒他:是的,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爛人。
真皮沙發上的男人渾身戰栗,倏地抽搐痙攣起來,眼白上翻,嘴唇大張着發出一陣陣抽氣聲。
他胯部拼命彈動着,像一條缺水瀕死的魚,面對殘酷的自然法則,做出最後一點微不足道的掙紮。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風停雨消。
沙發上青年的動作,也随着體力的耗失,逐漸削弱下來。
蔣不離胸口劇烈起伏,手腳發麻,渾身還殘存着過電般的餘韻。
他緩了一會兒,神色複雜難堪,遲疑許久,方才下定決心向後摸去。
隔着柔軟的家居服,入手是一片冰涼黏膩的觸感,伴随着方才一陣情動,早已發大水般洇濕了大半條外褲。
蔣不離臉色一變,不明白自己出了什麼問題,隻知道自那天從安全屋回來起,身體就有些乏力不适,但感覺太微弱,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榮玄玉一走,身體卻先一步感知到了她的離開。
蔣不離眼睛一酸,在心中默念道:
榮,玄,玉。
—
榮玄玉此刻也沒那麼潇灑,剛剛在蔣不離那裡耽擱太久,出門又突然發現忘了帶走瀝水架上的雨傘。
等她淋着雨趕到教室時,導師早就已經就表演賽問題,展開半小時的讨論了。
榮玄玉本身形象比較好,又在學校貼吧火了一把,雖然本人不怎麼清楚,可年輕的導師卻早已久聞大名。
懷特導師本來還想不出什麼好理由勸她同意,結果榮玄玉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遲到。
哈哈哈,懷特仰天長嘯三聲,義正辭嚴地拉了個壯丁。
表演賽這天,全校各院各派了幾名樣貌出衆的alpha和omega進行友誼賽。
大賽第一項就比較庸俗了,榮玄玉一聽見規則就忍不住擰起眉。
每個學院的alpha和omega分别各站一排,中間相隔五百米遠,令槍一響,alpha出動。
每個alpha憑實力競争自己喜歡的omega,誰先搶到就是誰的。
當然,這裡的‘搶’,明面上争的是和omega組隊,進行接下來項目的機會。
至于私底下,他們之間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就不是學院該考慮的範疇了。
今天能來參加表演賽的omega,無一不是各院最為漂亮出色的代表,不怪這些alpha都像打了雞血似的,摩拳擦掌了。
根據裁判的指示,榮玄玉漫步走到自己的跑道上,不慌不忙地用腳尖踩了踩堅硬的跑道表面。
即使站在一群肩寬腿長的alpha中間,榮玄玉還是有一些鶴立雞群的獨特氣質。
論顔值,她的五官算不上絕色,硬要說的話,反而更粗糙一些,自帶一股扮豬吃虎的淡定。
論身材,她在一衆alpha中間最為瘦弱,但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蘊含着巨大的爆發力,神情漫不經心,有一種認真起來迷死人不償命的魅力。
——薄肌細狗最為緻命。
看台上時不時爆發出陣陣議論聲,有人大喊‘榮玄玉’的名字,榮玄玉往上瞥了一眼,思及原主惡臭的名聲,自然不會認為他們是在給自己打氣。
比賽預備中。
所有alpha皆弓起腰,目光炯炯地盯着500米之後的獵物,眼中充斥着滿滿的侵占欲。
榮玄玉不好不合群,也就意思意思地斜了斜身子。
隻聽‘啪’的一聲槍響,令槍直指湛藍蒼穹。
幾十名alpha像離弦的箭般唰得暴沖出去。
看台上傳來冒頂般的尖叫聲,可憐的老年人榮玄玉捂住耳朵,以一個堪稱龜速的速度慢慢小跑過去。
等她遊蕩過來,一眼望去,所有的omega都已經被洗劫一空。
榮玄玉慢吞吞地逡巡幾眼,主動走到一個顴骨有些許雀斑、算不上多好看的落單omega青年面前,向他伸出手。
“你好,可以與你組隊嗎?”
聞言,其貌不揚、素來不受alpha歡迎的青年驚訝地擡起頭,支支吾吾地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