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弋之并不知道這玄陰丹到底效果如何。
如果是血衣魔尊信口胡謅,倒也不是沒有被白景棠發現的可能。
隻是現如今正魔兩道正處劍拔弩張時刻,若他真的暴露了,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垂于衣袖下的手悄悄捏起法訣。
遇事不對就跑,總歸是沒錯的。
就在他即将出手時,白景棠卻忽然止住了腳步。
謝弋之見他握着劍柄的手微一用力,仿佛在隐忍着什麼。
白景棠目光轉向許清靈,輕瞥了她一眼,并未有絲毫言語,随後轉身消失在林中。
許清靈待人離開後,才露出星星眼,“不愧是初華真人!”
謝弋之松了口氣。
就在剛剛動用靈力時他才發現,自己的修為竟被壓制在築基。
怕是那血衣魔尊并未和他說實話。
他轉身走向密林中,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原書中,女主剛開始對白景棠确為崇敬之情,她本想拜其為師,奈何初華真人從不收徒,這才拜入掌門門下,成為其親傳弟子。但女主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會刻意親近白景棠,全宗門上下都知道,她喜歡初華真人喜歡的緊,若不是還有宗規在那,她怕是要直接住在鏡月峰上了。
人心終究不是石頭做的,又何況是女主這種集所有運氣于一身的天道寵兒,白景棠終是對她動了心,卻沒想到,女主說自己對他隻有尊敬之情。因為這一句話,白景棠差點走火入魔,渡劫失敗,好在天衍宗的長老耗費無數靈藥才保住了他,隻是卻也因此壞了根基,無緣飛升。
後來白景棠為了守護女主,甯願委身于他,成為禁脔。在魔宮裡的日日夜夜,他總是經受不住太刺激的,常常做到一半吐血昏迷——
咳!
思維太發散,想得太多了。
回到剛剛測試靈根的地方。
謝弋之走到隊尾,重新排起了隊。
既然白景棠沒發現他魔修的身份,想必血衣魔尊也并未說大話。暫時找不到解決辦法,不如先待在女主身邊。
若能找機會趁機除去最好,若是不能,自己好歹也不至于被牽着鼻子走。
夜幕降臨。
天衍宗的弟子燃起了照明符,但還是很不方便。
其中一名弟子道:“再有三十人,剩餘的明日再來。”
雖也有人不滿,但他們畢竟不敢對内門弟子說什麼,隻好在數了人數後,各自散去。
謝弋之恰巧在最後一個。
他将手放在靈盤之上。
一道刺眼的金色光射了出來。
“單金靈根!還是罕見的天靈根!”
謝弋之面無表情,女主既在掌門門下,若要接近她,須得要展現出實力來。
當天晚上,謝弋之便被帶入了天衍宗,管事對他态度客氣,安排他單獨住一個院子。
測試靈根持續三日。
這幾天謝弋之隻安靜待在屋内打坐。
但别人卻沒閑着。
數道神識光顧,将他修為探了個門清。
幸好這玄陰丹确有奇效,暫時沒人找他麻煩。
三日過後,管事前來尋他,“道友可前去七星院,今日便是各長老挑選弟子的日子。”
“多謝。”
謝弋之來到七星院時,院門前已經站滿了人,這些應當都是通過靈根測試的。
半晌後,院門打開。
嘈雜的人群也霎時安靜下來。
幾位仙風道骨的長老從門内緩步走出。
倒是不似一般修仙小說中,出場那麼炫酷。
謝弋之眼神落在最後的那抹白色身影上。
也有人同他一樣好奇,“不是說初華真人從不收徒嗎?今日怎麼也來了?”
“定是真人想開了,人啊,還是須得留下傳承。”
首先是由各長老挑選弟子,但其實名單他們早已商議好,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張三。”
“弟子在!”
謝弋之旁邊那人走上前去。
卻在走到長老面前時猛地摔了個狗吃屎。
衆人頓時笑作一團。
長老也是不禁皺起眉頭,沉聲道:“肅靜!”
随後他仔細探查這人,卻是搖了搖頭,“心浮氣躁,根基不穩。”
言下之意,他也不願收這人為徒。
旁邊立刻有管事上前,将他拖走。
那人面色慘淡,卻不知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話。
一段小插曲過後,衆人繼續。
身邊一個個被挑走,終于輪到掌門選人。
隻是,卻依舊沒有謝弋之的名字。
管事也覺得奇怪,如此資質的人,應當會被長老搶破頭才是,怎麼會沒人選?
謝弋之倒沒覺得奇怪。
因為從一開始,白景棠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自己,從未移開過。
果不其然,他走到謝弋之面前,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可願拜我為師?”
幾乎是毫不猶豫。
謝弋之自然不願。
但沒想到,這兩個字他卻說不出口。
他意識到是有人給他下了禁言咒。
打量一圈,能做出這種事的,似乎也就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