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不知道為何顧夫郎要他盯着他公婆,還直呼顧二伯姓名,但他明白拿人錢财替人辦事,當即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顧夫郎放心,我二狗子定會辦好。”這可是十五枚銅闆,成年漢子去鎮上賣力氣一日也不過才五枚銅錢。
“好。”說罷,林知冷轉頭就走,抄了小路,回到了顧家。先去了顧恒之屋子裡瞧了瞧,方才他按着人,沒讓人說話,怕這人一時想太多,卻沒想到屋子裡安靜的很,他擔心的人睡的那叫一個熟,嘴角不自覺帶上了些弧度,冷漠的眼裡浮現上幾分笑意。
是他忘了,這人分明就是個心大的,不像他。
想到了什麼,林知冷眼裡笑意盡數被冷意所覆蓋。
林知冷輕輕走出房間,合上房門,去了竈房,從大缸裡舀了一勺水倒入碗中,端進了顧父顧母的房中,剛将碗放好,外頭就響起了聲音,是顧母的聲音。
“虎子,快進來。”
立馬客氣的聲音又成了喊聲。
“林知冷,還不快出來搭把手!”
林知冷從房裡剛走了出來,顧母就把手伸出來要将人推到了一邊,讓張大虎背着顧父快點進房。
林知冷率先避開,沒讓人将手碰到他。
顧母也沒察覺,一門心思就是讓張大虎快點将顧父放床上,“虎子,辛苦你了,快把你顧二伯放床上。”
“哎,好勒。”張大虎趕忙應和道,将顧父放到床上後,察覺到顧嬸和林知冷奇怪的氛圍,也不等顧嬸開口,率先就先說自己家地還要收,先走了。
顧母也沒怎麼挽留,就讓張大虎走了,從桌上端起碗,将水給顧父灌下去,想要拿一塊布巾将顧父好好擦拭一番,轉頭發現一旁架子上木盆中完全沒有水,臉立馬沉了下來,擡眼對上林知冷那雙冷漠的雙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當即心生怒火,将手中的碗朝林知冷狠狠投擲過去,直接吼道:“林知冷,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都不知道打一盆水啊!還是你滿腦子就巴不得我兒子死了!我們顧家都死了!”
林知冷身子迅速的向旁一轉,隻是碗裡殘留的水依舊揮到了他臉頰上,留下水漬,他剛想說話,卻沒想到手腕處忽然傳來一道溫熱,發覺之時,自己已被人拽入到了身後。
另一邊,聽到外頭聲響的顧恒之從沉睡當中蘇醒過來,想着或許是顧母他們回來了,起床推開門,就瞧見村裡虎子哥從他們家走了出去,想着去看看顧父如何,剛進屋就瞧見顧母朝林知冷扔碗,嘴裡還說着刻薄的話語,若非林知冷躲開了,指不定要扔人身上去。立馬大步一跨,将人給拉倒身後,看向顧母,不可置信的問道。
“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阿恒,你怎麼出來了!”顧母見顧恒之蒼白着臉走了進來,當下也顧不得同林知冷發火,快步走了過去,見顧恒之還拉着林知冷的手腕,眉眼裡浮現出幾分存疑。
顧恒之沒有發現顧母面上的不同,隻是心下疑惑顧母與林知冷的關系怎麼有些糟糕。
“娘,到底怎麼了?是不是……”
顧恒之話還沒說完,被他擋在身後的林知冷,突然一把将他握着他手腕的手撫下。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拿下,顧恒之有些詫異,到嘴邊的話也忘了繼續說,就瞧見原先看着他眼裡盡是溫柔的人,此刻看着他的目光盡是冷漠,有些愣住了,看着人走過他身邊,走到他的前面。
林知冷面色平靜的看着顧母,說道:“娘與其同我置氣,不如看看爹如何了,畢竟家裡除了這三間泥土屋子其他的都為了給顧恒之還債沒了,還欠了十多兩銀子。”言外之意,家裡還需得靠顧父那一手木匠手藝賺錢還債。
顧母瞬間臉黑了。
顧恒之站在原地,看着顧母和林知冷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心下疑惑更甚。
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