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村長目光銳利的掃向王家夫婦二人,他們村子裡可不容不得這種人。
“王鐵漢,王金秋,我以村長的身份問你們,你們到底是為了抵賬要錢,還是故意以要錢為由頭,就為了顧家小子手裡的書,以此換得你們兒子上學的機會!”
“村長,不興你這麼胡說的!”王金秋立馬跳起來了。
“王金秋。”鄭村長目光一沉,壓着嗓音。
王金秋頓時脖子一縮,一時不敢再開口。
“唉,無論王大娘你們到底存的什麼目的,畢竟是我們顧家欠錢在先。”林知冷歎氣一聲,看向顧父,“你說是吧,爹。”
被林知冷這麼一喊,顧父才從林知冷和顧恒之互相搭配中回過神來,立馬搭話道:“哎哎哎,可不是。”
說罷顧父走上前,剛想開口,又見兒子朝他走過來,在他耳邊念叨了一句,愣了下,又立馬明白了,長長歎氣一聲,拍了拍顧恒之的手,“爹曉得的。”又看向圍着的人,“也不怕大夥兒笑話,我兒直到昨日才醒,身子羸弱的緊,孩他娘心疼,将年輕時我給她聘禮中的銀镯子當了,換來這一兩銀子,原是想讓大夫給阿恒看看身子,如今,罷了,罷了。”
顧父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朝村長看去,“鄭大哥,借條你帶了吧。”
“帶了帶了。”鄭村長沒想到顧家還真有錢,愣了愣,立馬反應過來,從顧父手裡接過銀子,又從懷裡掏出借條,對着王家夫婦說道:“既然顧家願意還錢,按照王金秋剛才說的,借條我就撕了,利子錢也沒有。”
王金秋都傻了,萬萬沒想到顧家真有錢,不是說一分錢都沒有,那顧家真有錢還她,她兒子的上學機會怎麼辦!
“不!我不要錢!”王金秋尖叫出聲。
鄭村長立馬呵斥道:“王金秋,不是你自己說要錢的!還是說,你就是聽了誰的話,故意要書,要讓顧家小子考不上科舉!畢竟,現在顧家是沒錢再買什麼書,更沒資格去買。”
王金秋對上鄭村長那一雙銳利的眼,想要撒潑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她實在不甘心錯過這個機會,眼珠子一轉,忽然又生出别的想法來。
“我,我要利子錢!”王金秋突然大聲改口道:“我要一錢利子錢。”
“你們王家是真不打算在村裡過了?”這話,鄭村長是對王鐵漢說的,“一兩銀子,借了還未到七日,就要一錢利,這是打算放行錢不成!”
“村長莫氣,是我婆娘胡言亂語了。”王鐵漢頂着一張憨厚的臉連忙賠笑道:“既然顧家還了錢,借條自然也要撕毀,才借了五六日,同個村子的,怎麼還能要利子錢。”
“王鐵漢,你在說什麼!”王金秋失聲大喊道。
“你給我閉嘴。”王鐵漢立馬回頭呵斥道。
看着這幕場景的林知冷,看向王鐵漢的眼裡,眼底都是嘲諷。
什麼軟弱無主見,不過是把自己婆娘當成了自己手裡的刀,什麼髒活累活都讓王金秋做了,村子裡的罵名也讓王金秋擔了,自己依舊是那個老實人。
可憐王金秋還以為是自己拿捏了王鐵漢。
顧父還了錢,村長将借條當場撕毀,王家拿着一兩銀子回去,這場鬧劇也算是結束了。
隻是,這王家日後在村子裡會如何,這個果子也就他們自己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