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昭下意識抗拒,手抵在李沉舟胸口往外推,卻被反握住按在身側。下巴被緊緊扣住,他不得不仰起頭,白皙的脖頸暴露出來,予求予奪的模樣漂亮得讓人心尖發顫。
他第一次與人親吻,感到呼吸被盡數攫取,要喘不過氣了,偏偏李沉舟仿佛魇住了一般,發狠地咬他。
不知過去多久,江思昭終于使出法術往李沉舟身上一推。李沉舟一時沒反應過來,後退幾步,黑漆漆的眼裡情欲未消,仿佛要把人吞噬進去。
江思昭不可置信地望着李沉舟,他從沒想過李沉舟竟對他有這種心思,胸脯起伏,質問道:“你做什麼?”
李沉舟微微歪頭,完全沒有被質問的慌亂,形容輕松散漫。在燭光照耀下,江思昭的唇愈發紅豔,水漬仿佛成了點綴的朱砂,将人襯得又純又欲。
是他的傑作。
李沉舟唇角勾起,才不像寂懷月那個廢物,面對江思昭的質問大方承認:“師尊,弟子心悅你。”
“你...”被李沉舟的直白驚到,江思昭眼睛瞪成杏仁狀,氣勢不甚強地喊了聲:“放肆。”
李沉舟斂眸,看到江思昭的腳腕,一道紅痕橫在上面,像是被東西勒住的印記。
“腳怎麼回事?”李沉舟眉眼壓低,臉色陰沉。
江思昭縮了縮腳,這是當時被鳳淵用藤蔓吊在樹上時勒出的痕迹,“被東西勒了一下。”回完突然意識到什麼,瞪向李沉舟。
眼下重要的是他腳上的勒痕是怎麼來的麼?
是他無緣無故地被徒弟強吻了吧。
不過經曆這一遭,他終于有點話本總受的體驗感了。
等等,總受。江思昭突然陷入思考,他剛疑似因為沒有遵守人設劇情被天神懲罰,在魔域滾了一圈,幾次險些喪命。如果他現在再拒絕李沉舟是不是也算作違背人設。
......
他望着自己身上的喜服,甚至已經給他創設好了醬醬釀釀的時機,隻要他按照劇情走一切便會水到渠成。
溫熱的手掌圈住腳腕,江思昭被燙到般回神,掀眼望向半跪在身前的男人。金色的法術攜着絲絲涼意,如同涓涓細流從他腳底流過。李沉舟低着頭,梧桐木發冠束起墨發,英挺的眉骨皺立。江思昭感到恍惚,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但至于為何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你為何會心悅我?”江思昭問道。
對李沉舟來說,他既不是一位合格的師尊,沒給他任何修煉上的幫助,也不似南言那般強大有魅力。要說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生了一張還可以的臉。
李沉舟哼笑,反問道:“為何不喜歡?”
江思昭:......
喜歡的理由他隻能找出一個,但不喜歡的理由那就多了。
他不想說的太明白,于是選擇沉默。
“師尊漂亮,法力高強,還勤于修煉,平日對弟子幫助頗多......”李沉舟注視着江思昭,眼睛不眨地說道。
江思昭聽得臉熱,這...這真的是他麼?
“...嗯,能問一下我平日幫了你什麼?”江思昭自己都有些不信。
“自從來到至清峰,弟子的廚藝與日俱增。在獨淨台時,師尊每日辛勤修煉,弟子看在眼裡,便暗暗以師尊為榜樣。珠玉在前,若不是師尊,弟子也無法一夕之間突飛猛進,獲得參與秋獵的資格。”
“真的?”江思昭被哄的心花怒放,沒有注意到李沉舟的動作越來越放肆,灼熱的手從腳腕往上移到了小腿肚,不輕不重地揉着下面的軟肉,“這樣說來,我真的幫助了你。”
“嗯。”李沉舟漫不經心地應道。
紅燭将将燃盡,屋内光線昏暗,平添一分暧昧。
“師尊,我想親你。”李沉舟擡頭,注視着江思昭的目光沉沉,吐息灼燙。
大紅床單被攥皺,許久未見的小嫩芽從後腦勺悄悄探出,隻冒出了個頭,小小的花苞綻開了一點。江思昭緊抿着唇,不知為何李沉舟身上的氣息總是讓他很放松,自第一次在至清峰見到李沉舟他便覺得熟悉,總會無意識地信任依賴他。
江思昭閉着眼,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但顫抖的睫毛暴露了他慌亂的内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不就是醬醬釀釀麼?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他看過豬跑,話本裡說是舒服的,就是有些累。
累點就累點吧,總比喪命好TT,江思昭樂觀地安慰自己。
不似方才吻得那麼激烈,但依舊很強勢,感覺自己像是等待被品嘗的獵物,先要經過一番舔舐,再被拆吃腹中。
燭光熄滅,紅色蠟油滴滿燭台,江思昭仰躺在榻上,大紅喜服褪到肩頭,潮濕的眼尾一片绯紅。
時間過得很緩慢,李沉舟忽地直起身體,撩起被汗沾濕的額發,劍眉餍足舒展。
江思昭捏着衣服下擺,等待一秒,兩秒,三秒…嗯?
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小心地睜開眼,卻見李沉舟正轉頭注視着燭台。他也仰起頭,順着他的視線往旁邊看去,屋内漆黑無光,隻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李沉舟眯着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氣中,精準地對上那道黑沉洶湧的視線。
“昭昭,下次見。”李沉舟挑釁般對空氣揚起唇,随後俯身在江思昭唇角留下虔誠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