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千栖震驚:“你不是還有課嗎?”
韓江遇攬住他的腰,幾乎把人按在懷裡,“幾節水課而已,我讓林牧幫我做個筆記的事。”
尚千栖覺得有些難為情。“你這衣服不适合爬山,再去換衣服,就要錯過去另一個校區的班車了。”
已經跟人商量好的事,尚千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耽擱,他試圖把韓江遇要一起去的想法勸下去。
“你要是想爬山,我回來再陪你一起去一次好不好。”
他越這麼說,韓江遇越不高興。
他拿出手機,“9點10分,班車不是9點半出發嗎?來得及。”
韓江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子清:“我再叫兩個人,你不介意吧?”
林子清神色有些微妙,上次見韓江遇,對方行為還非常莽撞,但這次,似乎變了不少。
他當然不想給尚千栖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想他為難,于是說:“時間來得及的話,當然可以。”
“去另一個校區的話,你們要爬的是‘靈山’?”
“沒錯。”
韓江遇翻開通訊錄,撥出一通電話。
“喂,江哥有事?”
“拿上我挂在陽台上的那件外套,10分鐘内過來南門,我們去爬‘靈山’。”
“卧槽!”對面是于凡的聲線,“不是,你這決定也太突然了,我還沒起來呢!”
韓江遇:“去不去?”
“去去去!”于凡一邊套褲子,一邊叫醒還在睡覺的柳柯,“那小栖呢,他剛才出去了,不知道幹嘛,還沒回來。”
“他在我這。動作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
10分鐘後,柳柯和于凡準時奔赴校門口,一看還有四五個他們不認識的人,于凡搗了搗韓江遇的胳膊,“不是,這什麼情況啊?”
柳柯則快速地掃了一眼人群,目光從林子清身上劃過,最後落在被韓江遇護雞仔一樣護着的尚千栖身上。
他走上前:“你們好,我是柳柯。”
“他是于凡,”他指了指于凡,“都是化學系的,千栖的舍友。”
“哦哦,那都是同系的學弟啊。”
“走吧走吧,好久沒這麼多人一起出去逛了,還挺熱鬧的。”
氣氛緩和下來,八九個人一起朝校門口走去。
韓江遇脫掉長款羽絨服,換上于凡給他捎過來的衣服,又将脫下來的羽絨服披在了尚千栖身上。
他把人帶到人群旁邊,壓低聲音,忍不住質問道:“你出去爬山怎麼不叫我?”
尚千栖确實有些心虛,“這不是你課多嗎?”
“借口,都是借口。”韓江遇有些委屈,控訴道,“尚千栖,你跟我實話實說,你是不是變心了?”
“什麼跟什麼呀,别胡說八道。”尚千栖臉頰有些發燙。
韓江遇從上到下把他看了一遍,語氣越發透着酸味:“連衣服都比跟我出去時穿得隆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約會呢。”
尚千栖真想捂住他這張嘴,“你别亂說了,我就是穿得保暖了一點。”
“明明是好看得有些過分了。”
站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就看得到,頻頻惹人回眸。
但他身邊站的不是自己,韓江遇越想越覺得那副畫面怎麼刺眼。
和尚千栖并肩而行的,應該是他才對。
耐不住韓江遇的軟磨硬泡,尚千栖終于道:“我沒跟你說,是我錯了好不好?以後我做什麼都會告訴你的。”
“那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是。”
“你的心還是不是在我這?”
“……是。”
韓江遇這才勉強放過了他,恢複了情緒。
剛剛覺得韓江遇眼熟的那個男生撞撞林子清的手臂,小聲說:“我說怎麼覺得眼熟呢,那個人就是數學系大名鼎鼎的韓江遇啊。”
“早就聽說他跟我們系的本科班系草是發小,天天走在一起,這麼一看,關系确實好。”
林子清沉默。
“不過我聽說韓江遇是鋼鐵直男,子清,你不用擔心。”
“我看千栖和你更聊得來,韓江遇那個性一看就太強勢了,就他剛才朝我們走過來那模樣、那氣勢,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想一個打我們五個。”
“跟人當朋友都這麼霸道,不敢想談起戀愛來得有多累人。”
“千栖性子這麼柔軟,你主動一點,肯定有希望的。”
林子清看着前面幾乎疊在一起的身影。
不置可否。
*
班車行駛了四十分鐘,一行人來到山腳下時,已經到了十點半。
山路不寬,一排僅容兩三個并行,而且有些陡峭,爬起來不是特别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