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了掂手裡的二十五個靈石,站在大街上有些頭疼。
畢竟他解毒煉丹需要的藥材還沒買到。
最後他來到了一家靈草店前,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看見裡面沒什麼人後,十分闊氣的把自己僅剩的二十五個靈石一把放在桌子上。
“你好,買藥!”
店小二站起來,看了眼桌子上的靈石,道,“買什麼藥材?”
謝江知道,“很多藥材……”
店小二看着那幾個靈石,眼神慢慢變得疑惑。
謝江知慢悠悠補充。
“的邊角料。”
店小二:“……”
謝江知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我知道你們肯定有,反正丢了也是丢了,不如賣給我?”
他們賣靈藥的,除非是一些特别稀少的藥材,不然不可能拿來是什麼樣就什麼樣擺着賣。總要剔除一些萎掉的枝葉和剪掉一些根須。
而謝江知要買的也就是那些不要的。
主打一個扣到極緻。
店小二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張看了眼,上面的靈藥他們這裡的确都有,而且早上剛進了一批藥材,修剪下來的邊角料還在角落裡放着。
店小二忍不住道,“我看你修為不過築基,看來對煉丹一事不是很了解。這丹藥成功與否,不僅考驗煉丹人的技術,對藥材的要求也很高,雖然你要的都是些低階藥材,但你拿這邊角料去實在難以成功。”
謝江知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賣不賣?”
店小二道,“四十個靈石。”
謝江知:“……”
他咬咬牙,從懷裡抓出一把金珠子,“加上這個夠了吧?再給我捎一個這個刻刀。”
店小二看着面前的二十個靈石和那堆金珠子有些無語,“那刀是我自己的。”
他道,“你就說賣不賣?”
“……”
身無分文的謝江知抱着一堆藥材邊角料站在大街上陷入了深深的悲痛。
果然,貧窮是他一生之恥。
—
他禦不了劍,也沒有錢租仙鶴,隻能靠自己雙腿爬上山去。
等他回到山上的時候,太陽都落山了。
謝江知來不及去吃飯,隻顧得了把買來的東西放到屋子裡,拿着新裝備着急忙慌的去後山吊貓。
還是昨天的地點,還是同一條溪的魚。
但這次,謝師傅的動作比昨天熟練多了,至少撈上來的魚不像昨天那樣又瘦又小。
他熟練的支起火堆,手裡的魚在他手裡烤得兩面金黃,再撒下剛買回來的特級調料,不止隔壁小孩,隔壁大人都饞哭了。
再運轉靈力,香味借着風,飄得比昨天更遠。
他的内心有些忐忑,不确定這次能不能吊到貓。他對自己的廚藝挺有自信的,上輩子什麼都沒幹,光研究小貓飯怎麼做了。
但是小貓來不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一邊想,小貓嘛,有警惕心是好事。一邊又忍不住想,他又不是壞人,幹嘛不願意靠近他?
他就這麼糾結加欣慰,像昨天一樣等到月上梢頭,也沒吊到貓。
沒辦法,謝江知隻能又挑了條烤糊的魚自己吃了,把最好的那條留在原地。
他身上沒了靈石,隻好把石頭搬到火堆邊,接着火堆的餘溫烘烤着。站起身來,念念不舍的下了山。
在他走後,一道靈巧的身影從大樹上跳下來,落到他剛剛坐的地方,看着那條誘惑了小貓咪一晚上的魚。
它低着頭靠近烤魚,仔細的嗅了嗅,沒下毒,也沒放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這真的隻是一條烤得很好吃的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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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晚今天比以往晚回來了半個時辰。
雲阙上早早的點了燈,侍從端着盤子等在門口,看見她時,朝她微微欠身。
“仙君,要用膳嗎?”
按照她這個修為其實早就辟谷了。但禾晚是妖修,她活得随性,喜歡吃東西,便不會像宗門裡的那群老古董一樣吃辟谷丹。
侍從這麼說也隻是例行詢問罷了,畢竟她每天晚上都要用膳。
可站在庭院裡妖修打了個不起眼的飽嗝,略顯困頓的眨了眨眼,“不吃。”
侍從有些驚訝的擡頭看了她一眼。
月光皎潔,可庭院中人那頭雪白的長發比天上的月還透着清冷,眸是幽深的藍,望向你時,仿佛撞進一片無垠的星空,精緻的容顔仿用畫筆一筆一劃鈎勒出的濃墨重彩。
她光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便是雲阙上那道讓人久久伫立的風景。
侍從的臉頓時變得漲紅,低着頭,不敢往那邊再看一眼。
禾晚略帶疑惑的目光掃向他,見他隻低着個頭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